要知道,若不是黄英典对许哲茂本身就有意见,已经失去了信任。在官场中,二把手跟一把手闹得不可开交,只要没办法置一把手于死地,被调整的一定会是二把手。因为上级组织部门更愿意听取党委一把手的意见,认为是二把手在这里不满现状,兴风作浪,搞得班子不稳定。
一把手的绝对权力,可不是说着玩的。
如果许哲茂是黄英典的人,林方政可以说是不会有一点折腾的空间,别说成许哲茂那里分权了。任何事没有许哲茂的点头,就不可能干成。
既然如此,那就静观其变吧。现在自己分到的财政权和人事权也够干成一些事了。属实没必要为了斗争而斗争,荒废了朗新发展建设的主业。
周末回家,林方政和孙勤勤说了农俊能的事。
孙勤勤显得很吃惊:“农伯伯?我印象中他是一个很和善的长辈啊,小时候跟着我爸在朗新,我爸出差时,他还会主动叫我去他家吃饭。但我一次也没去。”
“为什么?”
“一个是我妈不太乐意让我去,二个是我觉得不好玩,他一个人在朗新县,家人都在京城。没有小孩陪我玩,我还不如待家里看动画片呢。”
“那谁来照顾你呢?”
“我爷爷奶奶啊,他们本来就没有工作,很小就是他们带我了。我爸到朗新工作,他们也跟着过去照顾我上下学了。”
知道孙勤勤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都逝世较早,林方政不再聊他们的事。
“所以,咱妈当时就不让你去他家,跟他太亲近,这里面应该有问题吧。”
“可能吧。其实我后来知道我爸和农伯伯之间有矛盾,但都没表现出来,私下里关系还是很热情的。”
“大人嘛,又不是什么不共戴天之仇,基本的社交礼仪还是注意的。”
孙勤勤感慨道:“如果真像你说的,那这个许哲茂隐藏也太深了。居然不声不响搭上了农伯伯的线,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勤勤,呃……能不叫他农伯伯了吗?”对于农俊能这种包庇许哲茂的人,林方政有点反感听到这种亲切称呼。
“好吧。”孙勤勤没有反对。
林方政接着说:“其实我很好奇,二十年前,咱爸在朗新和农俊能之间发生了什么矛盾,非得逼得咱爸离开。”
“这谁知道啊,直接问呗。”不同于女婿,孙勤勤作为女儿,对孙卫宗没那么多顾及,说着就要给孙卫宗打电话。
“别别。”林方政拦住了她,“咱爸真想告诉我,不用等到我去问。在我去朗新之前他没说,证明他是不愿意提及这段往事的。我也只是好奇一下,二十年前的事,其实不重要了。”
“你这人啊,就是太要自尊。”孙勤勤知道林方政为什么不愿意询问孙卫宗,说白了,就是不想认输。这个时候打电话去问二十年前的事,必然要说出农俊能插手的事情,那不就是向孙卫宗承认自己无可奈何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