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夫子，不愧是你啊！”

戴山长激动得直拍桌子，说道：“当初叶夫子首创《学子守则和行为规范》，戴某便觉得你是同道中人，今日再提岁考，证明我的眼光果然不虚！叶夫子，为人师表，非你莫属啊！”

叶蓁蓁十分心虚，还有些小忧虑，连忙补了一句：“山长，此事不足与外人道也。”

“为何？”戴山长有些不解：“岁考乃大善举，这是名扬天下的好机会啊！叶夫子莫不是为自己女夫子的身份耿耿于怀？何必在意外人的眼光呢？你之前不是适用得挺好的吗？”

叶蓁蓁哑口无言，嗯，这该怎么解释呢……

那边在吃板栗的李教谕忽然一笑，对着戴山长说道：“老戴，你就别难为叶夫子了，她哪里是担心扬名？是担心被天下学子惦记啊！”

嗯？

戴山长看着叶夫子忽然尴尬的模样，有些不明白。

李教谕继续提示：“你大概是不知，院中学子每日都要对提出跑操建议的夫子再三问候，若是让他们得知叶夫子乃始作俑者……”

他摇头一笑，意味深长。

戴山长明白了，顿时觉得好笑：“原来这才是叶夫子当初提出《守则规范》却名声不显的缘故，竟是有这番顾虑。”M..

他还想说些什么，却只是摇了摇头，脸上的笑意和欣赏的意味更浓了——不管是《守则规范》还是岁考之举，对于读书人来说都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大好事，叶夫子却不贪图这份名利，可以说是非常宠辱不惊了。

至于担心被天下学子记恨这种事……戴山长是不怎么相信的，毕竟读书人自有计较，若是好坏不分，将来也不会有什么出息了。

别的不提，就说岁考。虽然还没开始实施，但他已经想到其中的好处，若是学子能够习惯岁考的模式，将来下场考试时也能多几分把握——别看这小小几分，对于他们来说，那将是鱼跃龙门的机会啊！

戴山长心中愈发火热，开始与两位夫子讨论起岁考该如何执行来，李教谕是名家大儒，叶蓁蓁考试经验丰富，他们三人只是初步讨论，大概就能定下岁考的雏形了。

叶蓁蓁意犹未尽，没忍住又提了一个建议，说道：“今年暂且试行，明年咱们可以进行联考。咱们书院联合府学、私塾一起出题，全府学子一起考试，一较高下，好教大家知道自己所处的位置，如此一来也能知耻而后勇，免得日后下场了才知深浅，贻误了良辰。”

这一下，就算是淡定如李教谕，也拍手称赞，更别说一心办学的戴山长了。

他感叹道：“叶夫子在教育上有不少真知灼见，日后我得常常请教你才是啊。”

“哪敢，哪敢，我不过是胡乱出几个主意罢了，该讨教的应该是我啊。”

时机正好，叶蓁蓁终于提出了此行的目的，长长一揖：“我有意在府衙的协助下办一间女子书院，不知戴山长有什么要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