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预料到崔维桢被猫挠这个消息会惊动崔大娘,叶蓁蓁绝对不会出这个馊主意。
比如说现在,崔大娘紧张地对儿子嘘寒问暖:“怎么会被雪儿挠到了呢?伺候的下人实在是太不小心了!别捂着下巴,快给我看看伤口怎么样?”
崔维桢半掩着脸,神情中带着某种尴尬和无奈:“娘,我没事,只是小伤口,您这几天吃斋念佛,不方便看这些。”
他绞尽脑汁想着借口,间或瞪了某个罪魁祸首一眼,都是她出的馊主意,才让他陷入如此境地。
“你都被猫挠了,我还有什么见不得的?这可不是小事,得请宁老先生来看看才行。”崔大娘越想越害怕:“听说猫猫狗狗身上带着病菌,你还小的时候,偏房就有位叔叔被野猫抓到,没多久就不好了……你!你怎么就不听劝呢!”
崔维桢见自家娘亲越来越急,也不敢隐瞒下去了,他对叶蓁蓁使了个眼色,叶蓁蓁立马意会,挥手让丫鬟们下去了。
崔大娘在丫鬟们退下去时隐约有了预感,等到儿子撤下遮挡的手时,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抓痕都已经结了一层血痂了,哪里像是刚挠的血痕?指不定是遮羞想出来的借口呢!
崔大娘犀利的眼神往叶蓁蓁的身上扫去:“你们俩上手打闹了?”
崔维桢眉宇稍缓,叶蓁蓁也是松了一口气的模样:“都怪我一时没忍住脾气,下手重了些,娘,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崔维桢也老实地道歉:“娘,我们下次不敢了。”
崔大娘哼笑了一声,临走前说了句令人遐想的话:“你们日后悠着些,晚膳还是要吃的。”
叶蓁蓁:“……”
崔维桢:“……”
崔大娘离开了,徒留小夫妻俩在屋里面面相觑。
“咳,娘亲是不是猜到咱们撒谎了?”
“你说呢?”
又是一阵沉默。
崔维桢最先接受了这个事实:“昨晚没顾得上用晚膳,饿坏了吧?先用早膳。”
他不提还好,一提叶蓁蓁就饿得肚子咕咕叫,崔维桢重新叫来伺候的丫鬟:“传膳。”
秋芜很快就领着传膳丫鬟们鱼贯而入,准备的全是叶蓁蓁喜欢吃的,叶蓁蓁吃了七分饱就停了下来,而崔维桢早就吃完了,正坐在一旁看邸报。
丫鬟们才刚把早膳撤下去,外头就响起了蹬蹬蹬的脚步声,还伴随着担忧的女声响起:“小郎君,小心些,不要绊倒了。”
话音方落,崔执端就跨过门槛跑了进来,人未到声先至:“爹爹,听说您被雪儿挠了?您没事吧?看过大夫了吗?”
今儿这是没完没了了。
外人还没怎的呢,这道伤痕率先被家人围观上了。虽然家里人都是出自于关心,但是崔维桢还是有些挂不住面子。
面对自家娘亲他不敢多说些什么,但是自家臭小子他还是能够硬气的。
“不是什么大事,没必要咋咋呼呼的。”
崔执端吐了吐舌头,敏锐地察觉到自家爹爹不愿意再提这个话题,立马识趣地不再多问,只是免不了往他下巴多望了几眼,然后得到爹爹的几眼警告的瞪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