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一开始隐隐有传闻崔知府失去了圣宠才被贬谪到明州府当知府,但是他自从到任以来就雷厉风行,不仅革职了几位贪官污吏,还请来了免税一年的旨意,于是他失去圣眷的谣言就不攻自破了。
真佛就在眼前,段安宜自然是小心伺候着、巴结着,期待崔知府能够给他指点一条明道,好教他和宫中搭上关系。
因此每当府衙有什么活动要求,他都是抢在第一个,就像这次的蹴鞠赛顺带河渠招标的工程,明州府的各大商家就数他诚意最足,给出的银两最多,所以才竞得段家渠这个关键的河段。
因为崔知府体恤百姓,这段河渠在修建过程中花费的银两比他想象中还要多,但是带来的收益显然是难以预料的。
眼下,堤岸上的百姓们因为崔知府简单的几句话,看向他的眼神就变成感激和敬佩,纷纷真心实意地向他拜谢,这样的待遇是前所未有的。
以前这群百姓们看到他时是怎样的呢?那种羡慕、嫉妒、夹杂着愤慨和不满等等,什么样的眼神都有,就是没有这种发自内心的认可和尊敬。
这不是他后半辈子孜孜以求的吗?
想到他段家和段安宜的名字日后还会被写入府志,崔知府亲自给他们作序歌颂,段安宜更加激动了:“知府大人太客气了,段某不过是做了些应该做的事情罢了。兴修水利乃利国利民的大好事,段某算是给段家后人积福了。”
看到崔知府和宁国夫人眼中的赞许,段安宜心中一动,道:“知府大人,这段家渠挖通了虽然是大好事,但是不少村庄的乡亲们进城却麻烦了不少,段家愿意出资修建一座石桥,方便乡亲们的进出,您以为如何?”
“大善。”
崔维桢赞许地点头:“段家主古道热肠,心怀百姓,乃我辈楷模啊。”
段安宜心中美滋滋的,脸上却是一片谦让:“不敢当,不敢当,与知府大人相比,段某不值一提。”
“段家主太谦虚了。”
叶蓁蓁开口道:“段家主虽然是商人,却心怀大义,这样的义士谁不想结交呢?依我看啊,段家主的成就远不止于此呢。”
段安宜心中一动,想到某个可能,心口立马不可抑制地狂跳了起来,他极力压制着情绪的激动,但颤抖的声音依旧不可避免地泄露了几分:“段某交游有限,还请宁国夫人不吝引荐。”
叶蓁蓁笑了笑:“引荐不敢,只是给段家主指一条明路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