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蓁陷入甜蜜的纠结,正不知如何是好之际,就听一道严肃的声音愤愤地响起:“胡闹!女子无才便是德,身居内宅才是礼法,戴山长,你让女子当教谕,视天下礼法为何物?”
叶蓁蓁:“……”
她想不想去是一回事,被外人指指点点说三道四又是另外一回事,这位孔学正也太扫兴了吧?
叶蓁蓁还不知道这还是孔学正嘴下留情的结果,顾忌到她的身份地位没敢多说些什么,火力全往戴霁身上轰了,若换成旁的女子……那不是三言两语的事情了。
戴霁似是与孔舒怼习惯了,都不等崔维桢和叶蓁蓁发话,立马就反唇相讥:“孔兄此言差矣,宁国夫人之才绝非寻常女子能比,若无夫人之功,何来的民间书院?何来的百善堂?府学不少门生都受到百善堂的资助,不知多少贫困学子因此才不至于中断学业,孔兄作为府学学正,公然反对宁国夫人,未免太不应该了吧。”
“胡说!休想狡辩蒙混老夫!”
孔舒气得吹胡子瞪眼:“百善堂和学院都是崔大人之功,宁国夫人虽是提倡人,但正合相夫教子的内义。男主内,女主外,这才是正法。”
戴霁一点儿也不急,又笑:“那宁国夫人的永善堂又何解?孔兄,以你的说法,宁国夫人岂不是不安于室?”
孔舒:“……”
孔舒哑口无言,他实在无法反驳,永善堂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就算是他也没法昧着良心说一句不好。
更别说永善堂是在陛下和皇后娘娘的支持下开办的,监管是宁阳公主,他敢说句不好,那就是对圣上有所不满了。
孔舒憋得内伤,叶蓁蓁也十分无语。
两位德高望重的儒学大家才一打照面就为她吵起来,她怎么不知道自己有红颜祸水的潜力?若是两个年轻鲜嫩的小帅哥就罢了,但这两人……
叶蓁蓁浑身一抖,不停地朝崔维桢使眼色,别人为了她吵得面红耳赤,他这个当夫君的一脸看热闹的表情是咋回事啊!
在妻子嗔怒的目光下,崔维桢轻咳了一声,道:“内子不才,但一手须弥画绝对不输于人,教导鹿鸣书院的门生绰绰有余。孔学正,你觉得呢?”
孔舒脸色几番变化,知道知府是铁了心要维护妻子,心里像是吞了黄连一样发苦,僵硬地说道:“夫人之才,并无可指摘的地方。”
“那就行了。”
崔维桢理所当然地夸道:“德高为师,身正为范。内子无论是才华还是德行都不输于人,若为教谕,绰绰有余。”
这毫不谦虚的言论听得众人面面相觑,唯有戴霁哈哈大笑,直言:“知府大人真乃我辈中人。妙哉,妙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