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蓁回答得非常坚决,然而黑子越来越少,败势越来越明显,她故态复萌,连忙把棋子撤回来:“不算不算,这一步不算,重来!”
崔维桢:“说好的不悔棋呢?”
叶蓁蓁不满地看着他:“你就不能让一让我吗?”
无形的撒娇最为致命,宜嗔宜喜的面容娇艳如桃,黑白分明的黑眸顾盼生辉,低垂时又带着些许我见犹怜的委屈,任谁也无法在她面前铁石心肠。
崔维桢轻咳了一声,故作严肃:“若是我没让你,这盘早在一刻钟前结束了。”
叶蓁蓁:“……”
好气哦,这局也只下了一刻钟多一点而已。
叶蓁蓁觉得自己的智商被狠狠地踩在地上摩擦了好几遍,愈发觉得委屈了。
“你珍藏的玲珑棋局我都看了,怎么还是不见长进呢?”
下棋是需要天赋的。
崔维桢不敢说出来,只能安慰道:“你是练习得少了,日后你每天与儿子下一盘吧。”
人一菜,心思就敏感。
叶蓁蓁怀疑崔维桢讽刺她水平与五岁小儿相当,但看崔维桢为她细心谋划的样子,又觉得自己多心,眉头都皱了起来。
崔维桢就笑,哄她:“儿子还不会,权当让你启蒙了。”
叶蓁蓁这才眉目舒展,笑盈盈地看他:“那你给我挑一本启蒙教材。”
这倒是没什么问题。
崔维桢当即去书房取来两三本书:“这几本书最适合初学者,这几年先让他把基础打牢了,万丈高楼平地起,有了基础才能再言其他。”
叶蓁蓁若有所思,总觉得孩子他爹是在乘机提点她。
“先看这本。”
崔维桢把其中一本书抽出来,熟练地与她并排坐下,又开始了夫妻共读的时光。
没过就对,玉秀小心翼翼地过来禀报:“郎君,夫人,张进士和李进士求见。”
张运和李乾?
玉秀点了点头,叶蓁蓁便坐起身子:“快请他们去花厅。”
“放榜那天我让张三帮忙支应,张运怕是来致谢的。”有崔维桢在,叶蓁蓁倒是跟着过去招待,她一边替崔维桢整理着衣裳,一边问道:“他们谋到职缺了没有?”
“还没。”崔维桢摇头:“如今谋个职缺不容易。”
叶蓁蓁对此非常理解,后世大学生找工作也是一个样儿,在国家百废待兴的时候多的是岗位,大学生包分配包工作,到后来连工作都难找,都是一样的历程。
一个萝卜一个坑,坑里的萝卜不动弹,后来的萝卜可不就是没位置了吗?
崔维桢如今位高权重,虽然可以帮忙提携,但现在不知有多少人盯着。
叶蓁蓁担心因此影响他的前程,便叮嘱了一句:“能帮则帮,可不能把自己给折进去。”
崔维桢失笑:“我心中有数,你还不放心我?”
虽然知道,但总是免不了担心。
“好了好了,免得你嫌我啰嗦,快去吧,别让他们久等了。”
叶蓁蓁刚苍蝇似的把人赶出去,继续拿起书案上的书翻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