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蓁听得津津有味,心想,当初维桢高中状元,想必京城百姓也是这般讨论他的吧,可惜当时维桢被抢亲,她倒是没听到这些编排。
这会儿张三也跑了过来,喜气洋洋地恭贺道:“夫人,张运郎君和他的同窗李乾郎君都高中了,他们都在进士榜,位列二甲末等。”
“果真?”叶蓁蓁欣喜地问道。
张三肯定地点了点头,叶蓁蓁顿时大喜,张运是维桢多年的好友,他如今能够苦尽甘来,实在让人替他高兴。
最幸运的是,他没有跌入同进士榜里头。
叶蓁蓁连声道:“张郎君中榜,肯定有不少人前往他住处道贺,只是他只有贴身小厮服侍,怕是应付不了这种场面,你快回去府里取些赏银,替张郎君把局面应付着。”
替好友张罗管事这种事情向来有之,别人并不会因此看轻新科进士,反而觉得他品行高尚,才有至交好友愿意帮忙管事。
张三早就经历过这等场合,让他去应付是再适合不过了。
等到张三退下,崔执端按捺不住地问道:“娘,进士何时才出来?”
“还要再等等,如今他们还在琼林苑呢。”
崔执端好奇地问道:“爹爹也在吗?”
在他心里,爹爹无所不能,所以这样的好地方,爹爹肯定也是在场的。
叶蓁蓁哭笑不得:“琼林苑是陛下宴请新科进士的地方,你爹都是老油条了,这会儿在衙门干活呢,哪能在场呢。不过……你爹当初也是状元,也参加过琼林宴。”
崔执端目露向往:“可惜我没能见到爹爹跨马游街的风采,肯定很威风。”
那会儿你爹娘都还没圆房的,哪来的你?再说了,你爹游街游到一半,差点就被隔壁邻居给抢走了。
叶蓁蓁在心里吐槽,但眸光盈盈,思绪渐深,显然是回忆起当初的光景……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巨大的欢呼声如波浪般一阵阵地传来,为首一位男子头戴金花乌纱帽,身穿大红蟒袍,手捧钦点皇圣诏,足跨金鞍朱鬃马,意气风发地跨马而来,此人正是新科状元陶宇宁是也。
此时正是杏花绽放之际,状元郎一路走来,一路缤纷花语,他甚至还在鬓角簪了一朵杏花,倒是有几分意气风流的模样了。
当然,金榜题名时,又是头名状元,天底下怕是没有哪个读书人还能在这一刻端得住性子,就连崔维桢当初都意气风发得很呢。
崔执端可不知他娘频频睹物思人,从未参与过这种盛举的他完全被感染了,学着那些小娘子们给状元郎丢花丢香包,可把叶蓁蓁给笑得不行。
这孩子果然是天真无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