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护具的尺寸关乎隐私，最终是玉秀亲自去西市采买。

叶蓁蓁和崔维桢无所事事，只能在旁观看教学。

冰嬉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首先得克服心理的恐惧，多练几次，慢慢滑总能上手；若想要出彩，那就对身体素质条件有更高的要求了，而平衡感则是其中的重要因素。

崔执端此前有跟着崔维桢早起晨练的习惯，身体素质没话说，平衡感也不差，才被崔大娘搀扶着滑行了几下，慢慢就找着了感觉，开始自己滑行起来。

崔大娘还不放心，像只操心的老鹰似的张开双手，护卫着蹒跚而行的幼崽，不住地念叨：“旺仔，你慢点儿，别着急，等熟练了再加速。”

崔执端正是活泼爱现的年纪，初学一个技能，恨不得插上翅膀，像执明哥哥一样满场飞转，但他终究是个孝顺的孩子，看不得祖母受累和担心，耐着性子慢吞吞地在演武场溜了几圈。

他的动作越来越熟练，越来越有信心，再也不愿意收束缚了，迫切地叫嚷道：“祖母，我自己来！”

他双手压着曲棍往后一撑，竹马做的冰鞋立马在冰面上滑行而去，只见他小小的身影像只灵动的小鸟般飞出崔大娘的怀抱，嫩黄色的大毡成为茫茫冰雪中绚丽的亮色，鲜艳而夺目。

崔执端如游鱼入水、乳鸟入林，快活地在冰雪上滑行，演武场上到处都是他欢快地笑声和叫唤声，这孩子初生牛犊不怕虎，刚学会冰嬉就得意洋洋，叫嚷着要和崔执明比赛起来。

崔执明知道堂弟初学，不敢应承，只道：“咱们不比试，执端弟弟，你跟在我身边吧，我带着你一起滑。”

崔执端有些失望，但他心里清楚，这是最好的结果了，就算是执明哥哥愿意与他比赛，怕是爹娘和祖母他们都不允许。

场内俩孩子相携滑行，崔执端还有意控制着速度，崔执端有人带着，对竹马和曲棍的控制愈发熟练了。

叶蓁蓁看着不住地点头：“执明性格稳重，有他在身边照看着，旺仔也能稳住性子。”

崔维桢赞许地点头，当然，他也没忘夸了儿子一句：“学得倒是挺快，颇有我当年的风采。”

叶蓁蓁：“……”这是在夸谁？

崔大娘噗嗤一声笑了，替儿子作证道：“桢哥儿倒是没说大话，他的本事像他爹，旺仔像他，也是不足为奇的。”

叶蓁蓁小心地观察崔大娘的神色，见她没有伤怀，才稍稍地松了口气，也跟着笑道：“我听说娘亲您也是冰嬉高手，看来咱们五房都是藏龙卧虎之辈，唯独我连冰嬉都不敢玩，给大家拖后腿了。”

崔大娘对她有信心得很：“你向来聪慧大胆，连打马球都学会了，不过是冰嬉罢了，肯定是不在话下。桢哥儿，你可得好好教，若是教不会，你日后也别再去玩了。”

崔维桢嘴角一抽，只觉得娘亲这要求委实无理得很，但蓁儿就在旁边看着，他只能被迫立下军令状，非把蓁儿教会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