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维桢却觉得这孩子是个混世大魔王,不许折腾你娘。
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样,仿佛肚子里的孩子能听得懂似的,事实上孩子真的听不懂,小拳头小脚丫像小泡泡似的冒出来,崔维桢附上叶蓁蓁肚子上的手也被踹了一脚,这孩子很是无法无天了。
崔维桢嘴上责备孩子是混世魔王,但在孩子踹上来时,已经不自觉地屏住呼吸,孩子是那么小,只是踢出那丁点儿的弧度,落在掌心已经微不可查,但依旧重若千钧地敲在初为父母的崔维桢和叶蓁蓁心上,那一刻,他们紧张得忘记了呼吸。
生命多么神奇,血缘又是多么伟大,他们满心欢喜且期待,用尽一切方式感受着方寸空间内的孩子,他弱小又鲜活,与他们血脉相连,亲密无间,是世间最珍贵的礼物。
他们还记得孩子初次胎动的震撼和惊喜,尽管现在已经经历过无数遍,依旧让人心中无比欣喜。
叶蓁蓁低头看着小腹,眉宇之间多了一缕未曾察觉的温柔。
崔维桢刚好抬头看到这一幕,女子微微颔首低眉,脸部的轮廓无比柔和,杏眼翘起细微的弧度,连粉红的双唇都抿起甜蜜轻柔的笑意屋外呼呼作响的冬风渐渐寂寂无声,屋内竹炭噼啪作响,暖融融地仿佛在春天,沉醉到人心底。
他从来都知道,她低头含笑的样子,明媚若初阳。
覆在小腹上的手掌忘记动弹,肚子里的宝宝不愿意被忽视,不甘示弱地再次踹了一脚,崔维桢回过神来,之间在小包包上点了点:调皮蛋,不许再踹了。
也不知是不是巧合,宝宝终于安静了下来。
叶蓁蓁坐的久了,腰部肌肉开始发酸,不自在地动了动,才发现崔维桢不知何时已经半跪在她跟前,双手轻轻扶着她的腰身,上身微微前倾,耳朵贴在她的小腹上,认真地倾听宝宝的动静。
他的身躯挺拔而颀长,即便半跪着也和坐在软塌上的叶蓁蓁差不多高,因此他素来挺直的脊背在低腰的那一刻拱起弯曲的弧度,一点也不具备美感,叶蓁蓁却移不开眼,只觉得他郑重其事又小心翼翼的模样,可爱极了。
宝宝没再动静,崔维桢终于放弃倾听,他后知后觉地发现叶蓁蓁的注视,顿时不自在地轻咳了一身,板着脸一张俊脸,努力装着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坐回软塌,连双手都规规矩矩地搁在膝盖上,仿佛这样就能掩饰他下跪的事实似的。
男儿膝下有黄金,除了天地君亲师,甚少对旁人下跪,崔维桢方才情难自禁跪了下来,估计觉得有些伤面子。
叶蓁蓁忍不住笑,故意逗他:在我们那儿,男方向女方求婚定亲,是要向女方下跪的,你没向我求过亲,说来还是我吃亏了。
当初两人的婚事同样有六礼,但求亲下定的对象都是原主,叶蓁蓁这么说也是在理。
崔维桢顿了顿:委屈你了,若是你早些过来就好了。
叶蓁蓁见他认真思考这个问题,忍不住又笑了,与你说笑呢,咱们能够相遇已经是上天的恩赐,怎能不知足地奢求更多呢?
崔维桢摸了摸她的脑袋没有说话,暗暗把 此时记在心底,日后非得找机会弥补这一层遗憾不可。
叶蓁蓁不知他心中所想,亲子活动结束后,她开始沐浴。
如今已经入了冬,再加上双身子的缘故,叶蓁蓁担心着凉不好用药,一改往日的习惯隔三差五才沐浴,今天便是她沐浴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