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她控诉的目光,崔维桢嘴角一抽,兴许是昨天吃得饱得缘故,他这会儿的脾气非常好,耐心地解释道:我并非出去游玩,而是有正事的。昨天余大夫因为我们的罪了大房,于情于理都要还这个人情。
原来是这件事。
叶蓁蓁赞同地点头,好奇地问道:你打算怎么还人情?
余大夫日后估计会被打压生意,只需给他个承诺,让他日后进京投靠罢了。
这确实是他目前能做到的最好选择。
严格来说,昨日之事是余大夫对自己医德的坚守和负责,与他们几个关系不大,但是崔维桢愿意替余大夫做打算,未尝不是一种仁德之美。
别看崔维桢性子冷不好接近,其实他备具君子风度,这是叶蓁蓁自打新婚之夜就知道的。
她心里暖洋洋的,有说不出的骄傲和自豪,于是非常体贴地没跟去捣乱,原本想回房休息,不料得了个大消息小张氏昨夜请大夫了。
向她汇报消息的是清风苑昔日的大丫鬟之一,秋雁。她与秋亭是同一批丫鬟,现在秋亭重回旧主身边伺候,她却不上不下没个着落,心里着急得很,几番思量后把目标定在少夫人身上。
她行止有法度,平日里也没有眼巴巴地凑上去献殷勤,今日正好有了个投名状,也好让新主子瞧瞧她的本事。
这也是叶蓁蓁预料之中的事。
她不用着急人手安排等问题,只要底下的丫鬟有上进心,就会一个个蹦跶出来各显神通,她只需稳坐钓鱼台就行了。
已经颇有御下心得的叶蓁蓁满意地点了点头,对员工的积极给予赞扬和肯定,不错,你打探消息估计废了不少银钱,日后有需要,尽管找玉秀支银子。
这是让她日后专管打探消息的意思了。
秋雁精神一震,先是谢过主子的赏,才继续说道:大太太那边请了大夫,过后就再也没有动静了,虽然她们竭力压下消息,奴婢还是打听到了,大太太上个月没有换洗,应该是有了,昨夜又喝下败血之物,怕是肚子不好了。
叶蓁蓁一愣,你是说大嫂有可能小产了?
奴婢说不准,但奴婢的小姐妹在大房当粗使丫鬟,昨夜看到东厢房的灯火亮了一夜,还有丫鬟进进出出,盆里端的水遮掩得严严实实,她鼻子灵,隐隐闻到血腥味,应该是小产了。
叶蓁蓁不说话了。
她现在心情很复杂,没想到小张氏有孕还敢用鸳鸯壶搞事情,难道她就不怕出了差错误喝掉毒酒吗?还有,若是小张氏真的小产,她昨晚逼小张氏喝了酒,岂不是凶手之一?
虽然小张氏是自食恶果,但涉及到无辜婴儿的性命,叶蓁蓁一时坐立难安。
思绪纷纷扰扰略过,她按下心中的涌动,稳声道:你再去打听清楚些,看看是怎么回事,要小心,莫要被人发现了。
不然,消息没打探到,说不定还惹一身骚。
秋雁知道轻重,连连点头,很快就退下了,留下叶蓁蓁一个人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