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闹腾得太晚,第二天就受罪,叶蓁蓁觉得自个儿提前进入老年期,浑身的骨头都快散架了,瘫在床上不想动弹。
窗外的天色还未透亮,床边已经是空荡荡的,伸手摸了摸床褥,微微的凉意昭示着崔维桢已经起床多时的事实,叶蓁蓁并不惊讶,毕竟他是个自制力非常强的人,即便宿醉也没能打断他第二天早起锻炼的习惯。
正想着,崔维桢推门进来,对上叶蓁蓁的视线,他脚步微顿,眸底飞快闪过一抹难以察觉的情绪,声音却察觉不出异常,你醒了,时辰还早,可以多睡会儿。
也没等她回应,转身取来衣架上的官服开始穿戴,全身上下都写满了从容和镇定,似乎把昨晚闹酒疯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叶蓁蓁扶着腰坐上来,里衣滑下肩头,露出上面红色的咬痕,正好转身的崔维桢看到这一幕,眼神一闪,轻咳了一声,早晨有点凉,别受寒了。
被委婉提醒的叶蓁蓁后知后觉地拉起衣服,把松垮的绳结绑得严严实实,确保不再漏出半点春光,才好奇地看向崔维桢,问道,昨晚的事你还记得吗?
不记得了。
叶蓁蓁:
回答的速度太快,实在让人怀疑。
而且,正常来说,不是应该问什么事吗?
对于一向冷静自持的崔维桢来说,昨晚的出格无异于黑历史,叶蓁蓁正想着抓他把柄呢,不愿意就此放过,立马下了床,像只无尾熊似的扒在他身上,抬头问他,真的不记得了?你昨晚承诺了,今天要给我写情诗的。
她的脸像剥了个的鸡蛋般瓷白嫩滑,双颊还带着初醒的红晕,娇憨又灵透,特别是那双眼睛,像是被雨水洗过的碧空般清透灵慧,她一边说话,笑意和狡黠缓缓渗入漆黑的眼底,仿佛点亮了夜幕中的万千星辰,整个人瞬间焕发出璀璨的光芒,灵动极了。
崔维桢喉咙微动,忍不住低头在她眼睛上落下轻轻一吻,感觉到她浓密的睫毛像翩跹的蝴蝶在唇上飞快扫过,若有若无的痒意直透心底,连心跳都不自觉地躁动起来。
他黑眸微微一沉,哑着声音应着,好,我记下了。
这下换叶蓁蓁呆了。
所谓的情诗不过是她随便胡诌的,目的是为了诓他承认昨晚吃醋了,谁知他居然不辩解,还老老实实地承认了下来。
难道他真的不记得昨晚的事了?
叶蓁蓁开始纠结,崔维桢的黑历史和情诗这两样要怎么取舍呢?在她看来,黑历史不常有,情诗更是难得一见,不管舍弃哪个都让人为难。
崔维桢看她纠结得眉头都快打结了,眼底闪过一抹笑意,也不点破,继续穿戴衣裳,等他把进贤冠戴好时,叶蓁蓁终于做出了决定,你欠我的情诗,今日下衙后必须给我。
叶蓁蓁选择情诗是有原因的,从以往的斗争经验来看,她抓住了崔维桢的把柄,也不定能够赢得什么好处,昨天的抓奸就是个例子,倒不如选情诗,还能占好处呢。
自觉占了便宜的叶蓁蓁喜不自禁,笑得眉眼弯弯的。
崔维桢忍不住揉了揉她的脑袋,满是爱怜,果然是个小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