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片战场,喊杀声震天,双方士兵皆已经杀红了眼,可战况却是异常的焦灼,始终不见一方露出丝毫败相。
而这般焦灼战况所导致的结果便是,整片战场上都弥漫着一层淡淡的血雾上一簇浓重的血雾还没来得及化作飞沙,下一簇血雾便已悄然升起。
此时若有人从天空望去,就能望见两团硕大的阴影不断向着中间涌动、消失的奇诡之景。
双方皆是损失惨重!
“杀!杀!杀!”
唐源双眼已然微微发红,手中血色战刀疯狂舞动。
朱达累的气喘吁吁,却还是再次举起双锤。
赵鑫的手中虚幻长枪已然断成两节,却依旧枪出如龙!
“胖子当心!”赵鑫突然一声暴呵,同时将右手中断裂了的长枪猛地掷射出去。
只见唐源的背后,一黑甲士兵趁其半撑膝盖喘息之时,将手中长刀高高扬起,向着面前宽大的身影狠狠劈下!
听见赵鑫提醒的唐源下意识的便要转身格挡,可他实在是太累了,举刀的速度终究是慢了那么一霎。
“啊!”
唐源背部瞬间绽起一簇艳红的血花!
咻!
赵鑫的长枪也总算赶到,只是刹那便将那名偷袭的黑甲士兵捅了个对穿。
赵鑫几个闪身便来到了唐源身旁,将地上残枪捡起,一边杀着周围向着此处涌来的大周士兵,没空回头,只好背对着道:“没事吧!”
“呼呼呼。。、”唐源趴在地上,喘着浓重的粗气,本就相邻的五官几乎凑在了一起,嘴角却是缓缓勾勒出一丝弧度:“呼事情可大了呼我估计。。是要‘死’了。”
“嗯?”一枪捅穿面前的一名士兵,赵鑫总算有空偏过头,瞥了眼唐源背后深可见骨的巨大伤口,眉头紧紧蹙了起来,这般恐怖的伤势,在这战场上是注定活不下了。
“呼我去,这,这,尼玛疼痛感下降了这么多倍还这么痛我真是服了!”唐源趴在地上,既无奈又愤懑的感受着自己“生命”的缓缓流逝。
“不如,我送你一程吧。”赵鑫微叹。
“我堂堂呼呼好吧,拜托下手快点!”说话间引动了背后硕大伤口,疼的唐源臃肿的面皮再次一抽。
“行!”赵鑫微微点了点头,随手夺过大周士兵的一柄战刀便向唐源抛去。
“诶诶诶,记得一定要”望着眼前不断放大的亮白战刀,唐源急忙间似乎又想说些什么,不过话音未落,整个肥大的身体便是突然化作飞沙,随风流逝。
呃一定要啥要快么那我是挺快的。赵鑫撇了撇身后已然化作飞沙的身影,眼底闪过一丝愕然,但此时也没空管那么多了,再次扑向周围大周将士。
“赵鑫,俺们背靠背,可以坚持的久一点!”朱达左肩不知何时多出一道血痕,左手的铜锤也不知散落到了何处。
“好!”赵鑫点了点头,从大周士兵的腹部抽出只剩半截的长枪,便向朱达闪去。
唐源的“死亡”,也预示着整场战争彻底进入了白热化,开始接二连三的有岳麓学子“死亡”,淘汰。其中又以中军前阵的死亡率尤其之高,两军强强对垒的情况下,两阵中央就仿佛存在一个无形的绞肉机,无情的吞噬着双方战士们的生命,不过若是细细看去,便能发现,聂云一方此时还是隐占下风。
相较而言,两翼军队的碰撞显得不是那么激烈,与此时的中央主战场比起来,显得分外焦灼,到目前为止也不过“死亡”了寥寥数位岳麓学子罢了,
而聂云方唯一一处较站上风的一处便是前阵的较后方了。
但见韩月白净俏脸上的血污不过刚刚化作飞沙,便又有新的血渍沾上了上去,可其却浑不在意,俏脸冷肃,手中长剑每一次挥舞间,都会带起阵阵血花
三处战场,一处微弱劣势,一处死死焦着,一处稍占上风,场面一时间竟然达成了一种诡异的平衡,仅是欠缺那最后一点点助力,便能彻底打破这种平衡,同时彻底分出胜负!
踢踏踢踏踢踏~
忽然,又是一股如闷雷般的马蹄声响起,但见一袭戎装的高大身影横刀立马,率领万余骑众,一马当先,气势骇人,直奔中军战场!
他要一鼓作气,将聂云中军彻底击溃!
终究是赵构夫子最先坐不住了。
原本在他的计划中,三处战场应当是一处占据微弱上风,另外两处处死死胶着,逼的聂云率先交出胜负手的才对,结果萧雪这么兀的一个爆发,连带着整个火炮营的爆发,硬生生将其中一处本该陷入焦灼的战场带入了下风。
胜利的天平向着聂云微微倾斜,反倒是逼迫的他率先祭出了胜负手!
“杀!”
赵构夫子,哦,不,现在应当叫他血浮屠。
血浮屠声音洪亮,在气机的加持下,一声怒吼,竟是短暂压下了漫天拼杀声!一喝之威,竟是让整个周军本已陷入疲惫的周军瞬间振奋了起来,一时之间,喊杀声愈加汹涌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