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彻底底的大盆地,连逃跑都没的跑。”
一身戎装显得更加臃肿的唐源凝视了中央的沙盘半晌,无奈开口道:“这真就拼硬实力呗。”
“赵构夫子还是让了我们的。”赵鑫眉心微凝,缓缓摇了摇头:“若是我们配合的好的话,在细节处赵构夫子是比不上我们的。”赵鑫说着说着,便偏头望向了那道坐于长桌首位年轻身影,其意不言而喻。
“且请诸位全力配合,我定当竭尽全力。”聂云露出一丝苦笑,但这也是一位主帅注定要承担的东西。
“嗨,不用压力这么大,赵构夫子,血浮屠诶!”唐源突然笑了笑,略带促狭的声音打破了这有些凝重氛围:“咱们只要不输的太难看,就不算输,打平了血赚!”
“嗯,没错!打平了血赚!”赵鑫眉头缓缓松开。
“干就完了!”朱达眼底露出一丝火热。
“加油。”
“加油!”
少年们声音愈加高昂,那不算狭小的帐篷内也随之渐渐弥漫起一股战意,战意在一声声加油中愈加浓厚,最后几近将帐篷掀翻!
而若问这股莫名战意的由来那是来自少年的,一种名叫热血的东西。
在一声响彻云霄的加油声后,聂云轻轻拍了拍桌子。
“现在我来大致划分一下诸位所率部队,赵鑫,唐源,你两各自率领一万长枪兵与一万盾牌手,穿插排列,列于大军前阵,以防敌军强行穿刺!”
“是!”赵鑫、唐源抱拳领命。
“朱达,你率一万刀斧兵,必要时在弓弩手掩护下需要冲锋,攻破敌军战盾你率一万弓弩手”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没有浪费丝毫时间,聂云便继续道。
“是!”朱达瓮声瓮气的回道。
“萧雪,你率万余火炮兵,与弓弩手进行配合!”
“是。”萧雪此时也没了平时的玩闹,沉声领命。
“,率领一万弓弩手,必要时进行火力掩护,陪同我军的进攻或撤退。”
“是!”
“率一万步卒,护我军左翼!”
“是!”
“率一万步卒,护我军右翼!”
“师姐,你率一万骑兵于大军左翼,必要时可不接受我的指挥伺机而动。”聂云沉声公布了最后一道命令:“余下部队,由我直接领导调度。”
帐帘忽然被掀开,一位黑甲将士神色略显慌张的跑了进来,望见高坐首位的聂云方才微微镇静了下来,沉声道:“启禀大帅,周朝军队已然开拔了!”
赵构夫子居然连我们什么时候分配调度结束都把我的这么清楚聂云心中微沉,不过面上却未露分毫,反而是笑了笑,语调诙谐:“诸位可千万不要将夫子教给我们的‘号令金鼓旗帜篇’都给忘了啊,不然我可就成了光杆司令了。”
俗话说,人一过万,无边无际,在战场上,尤其是大兵团作战,想靠声音指挥作战几乎是不可能的,为此便逐渐通过旗帜、乐器演变出了这么一套“号令金鼓旗帜篇”,而这,也是演武课最最基本的教程之一。
这般打趣下来,众人皆是会心一笑,赵构夫子带来的压力悄然消失,脚步也不由得轻快了几分,三两步便跨出了大帐,各司其职了起来。
待得众人皆是离帐,聂云微扬的嘴角才是缓缓沉下,双掌交叉叠起托起下巴,眼底露出一丝凝重。
攻城为下,攻心为上,这场比试,早就悄无声息的开始了。
而这第一次交锋,聂云后知后觉之下,显然已经落在下风!
“传令下去,全军即刻开拔!”沉思了片刻,聂云终是向着帐外缓缓开口。
“是!”黑甲小将瞬间转身离去。
隆隆隆。
三十万大军齐齐开拔,其威如雷亦如电!
聂云坐镇于中军战车之上,几乎能俯瞰全军,望着身后大军扬起的阵阵土灰,又望了望遥远地平线尽头渐渐浮现出的黑影,心中莫名一片平静。
“来吧。”聂云口中喃喃。
随着双方大军逐渐靠近,众人也已隐隐能够听到对面整齐如雷鸣的脚步声。
轰隆!轰隆!轰隆!
无需主帅亲自指挥,双方大军都是非常默契的同时加重了步子,令本就宛如雷鸣的轰声愈加嘹亮,甚至于随着双方的愈加接近,两处雷鸣悄然合二为一,悠悠向外滚落。
忽然,聂云右手轻轻一扬,身后黑甲小将当即抱拳领命,手中红旗轻轻扬起。
轰隆!
随着最后一道“雷鸣”传出,整个战场倏地一滞!
双方,竟然不约而同的选择在对方一里的范围内,停下了步伐。
这里,是所有弓弩以及火炮的盲点。
呼~
悠悠的北风呼啸而过,却只是扬起了一点微末的土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