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悄然流逝,不知不觉已是深夜。
“咳咳,玲儿,我觉得你应该先休息一下。”聂云轻轻咳嗽了声,有些无奈道。
“我不!”
沈玲儿撅着嘴,一身俏丽的翠绿色长裙此时也已沾满焦黑,而其透亮的眸子里几根血丝若隐若现,
“我就不信了,这么‘简单’的东西我一天都搞不定!”
“这个你其实不用着急的。”聂云略微犹豫了一下缓缓道:“其实在我们大学堂,新生一两个礼拜炼制成功的才算是正常现象甚至还有炼了个把月都没练出来的。”
“什么!”沈玲儿清脆的带着一丝尖锐:“那你跟我说简单?”
堂堂岳麓书院大学堂学子,从炼丹学徒到一名真正的炼丹师也基本要半个月以上的时间,你搁着跟我说简单???
“可是它的确很简单啊我一次就嘶!你敢踩师傅!”
“人家太累了不小心的么。”沈玲儿眨了眨眼睛,配上她那双充满血丝的双眸倒还真有几分可信性。
可你不小心的能踩我这么痛?聂云深深呼了口气,强行挤出一丝笑容道:“行吧,下次注意点,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算了算了,谁叫这是自己收的徒弟呢?时间不早了,今天再那么晚回去,师姐又得不理我几天
从炼丹师协会内出来,与沈玲儿分别后,虽已是深夜,但距离子时还远,所以聂云并没有像昨天那样疾驰而去,而是慢慢的走在街道上,感受着习习的晚风,以及周围浓浓的烟火气息。
“老丈,老样子,三串糖葫芦。”聂云缓步走到一处高立着的稻草垛前,微微一笑道。
“呵呵,好嘞。”老丈伸出褶皱的双手,从稻草垛上取下三串闪着晶莹光泽的糖葫芦递给聂云,笑呵呵道:“接好嘞。”
接过三串晶莹的糖葫芦,聂云小心的将之放入储物袋内,然后随手掏出几枚铜板递给老丈,转头继续悠闲的走着。
因为是城北的缘故,所以街上的人并不算多,这烟火气自然也就淡了不少,在聂云拐入一条小巷后更是几乎没剩几道人影了。
就在聂云感叹京都也不是处处繁华时,远方的街道上忽然传来一阵骚乱声:散乱的脚步声,官刀出鞘声,扯嗓喝骂声混作一团,将街上为数不多的人影也是吓得匆匆离去。
“到底还是京都人热心啊,遇到事儿都赶着去报官了。”聂云摇头轻轻一叹:“搞得我都不好意思扭头就跑了。”说话间轻轻一跃便稳稳立于屋顶之上,眺望着远处的刀光剑影。
“咦?那不是萧雪家的护卫么?”聂云眉头微微簇起,只见远方的大街上,一群身穿黑底鱼龙服的家伙与另一群黑衣身影缠斗在一起,虽很是凶悍,但人数相差太多,导致处在了明显的下风。
不过萧雪家护卫虽身处在下风却不显得慌乱,反倒是占尽上风的黑衣人显得有些急促不安,时不时向后看一眼,然后手中的刀便愈加凌厉起来。
算了,总不能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吧。
聂云微微一叹,轻轻几个跃起,迅速在房顶之上穿梭起来。
可忽然,聂云双眼一凝。
只见不远处街道的尽头处一个巷角处,一块石板被兀的顶开,而后一道黑色的身影从其内缓缓钻出。
黑衣身影小心翼翼的趴下身,听着隔壁两条街道外传来的骚乱声似是微微叹了口气,然后右手微微一捏,一道青色火焰自其手中闪过,速度徒然提快几分,朝着城东的方向迅速奔去。
望了望远方的刀光剑影,又瞅了瞅不远处那道快速奔走的黑衣身影,聂云眉头微微簇起。
瞧着黑衣人为了听隔壁街的动静特意趴下的举动,加上一样的服饰,聂云几乎可以肯定这个黑衣人和与萧雪家护卫缠斗的家伙们,是一伙人,不过其却不是武修,或者武道修为很弱。
身为武修五感敏锐,那般嘈杂的声音仅一街之隔,对于武修来说与就在身旁也无多大的差别了。更何况其用了轻身符依旧惨不忍睹的速度
那群和萧雪家护卫打起来的明显都是一等一的好手,最低也是锻体圆满的层次,而这连武修都不是的家伙和他们是一伙的聂云双眼微微眯起,顷刻间打定了注意,小腿肌肉微微发力,几个跳跃间向着那道黑衣人影处迅速赶去。
寒风呼啸。
在轻身符的加持下,黑衣人跑的很快,深冬的晚风打在他的脸上,让他不自禁缩了缩脖子,可脚步却是没有一丝迟缓的意思,依旧是竭尽着自己的全力向着城东的方向迅速赶去。
他知道家族里的那些暗卫拖不了多久的,哪怕此时已是深夜,但鱼龙卫的支援依旧能在五分钟内道达京都的任何一处角落!而他,必须在这五分钟内赶到城外,这是他最后的生机!
兀的,他的面前出现一位身穿暗红长袍的身影,他的眉头紧紧簇起,看着那道暗红色身影缓缓停下了脚步。
以他的见识,自然知道这是炼丹师协会长老长袍,换在平时他肯定要客客气气的打声招呼,可此时在身陷绝境的情况下,面前倏地出现一位炼丹协会的长老却不免让他生出几分不妙的感觉。
“呼”默默数数计时的他知道时间已经不多了,他深深呼了口气,缓缓朝着那道暗红色长袍背影走去。
他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赌了,赌这位炼丹师协会的长老只是凑巧路过,什么也不知道。
毕竟鱼龙卫怎么说也不至于能调的动一名炼丹师协会长老吧,就算行那也不可能用他来抓人吧他这般安慰自己道。
他强行遏制住自己即将剧烈跳动着心脏,镇定自若的向着那道暗红色长袍身影缓缓走去。
一步,两步,三步
最后一步!他眼底露出一丝激动,缓慢而坚定的踏出了最后一步。
他的眼前徒然一黑。
“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