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氏年轻总裁季宴辞的新闻可是大新闻,更何况是两大世家联姻这么大的事,圈子早就传开了,不信你问问你们杂志社的人,估计早就在编写了吧。
你的消息怎么比我还迟钝啊,不应该啊。”
郑宇琴后来又说了什么,唐梨已经听不进去了,她的大脑一片空白,连手机都险些从手中滑落。
“唐梨,你打算怎么办?”郑宇琴担忧的说道,她不是不知道唐梨有多喜欢季宴辞,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她都在这段暗恋中扮演着倾听的角色。
“不知道......”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应对了,唐梨心里一团乱麻,她此刻只想快点见到季宴辞,只有季宴辞告诉她自己要订婚了,她才能相信也才会相信。
或许这是自欺欺人,但唐梨已经想不出别的方法了。
许是她的眼泪不停往下掉的缘故,身边本专心开车的男人侧眸看了她一眼,唐梨眼前什么都看不清了,雾水朦朦,她伸手去擦脸上的泪,惊奇的发现手上格外的冰凉,而脸上又满是湿润的烫热,极端的两者相触,让她不自禁颤了颤。
“你很喜欢他?”江昱谨淡声问道,方才的对话他全听见了,他本不该多管闲事,却还是莫名其妙地问了一嘴。
唐梨嘴角莫名勾起嘲讽的微笑,映衬着她的唇色更加苍白,她轻声回了一句:“喜欢又有什么用?”
江昱谨皱眉,没再说话,他的车上没有备纸的习惯,不然他真的很想给这姑娘拿张纸巾让她止住那一直往下落仿佛不知干涸的眼泪。
车子缓缓驶入酒店正门口,唐梨这才发觉居然已经到了目的地,她下了车,眼目无神的冲江昱谨再次道了一声谢,便匆匆朝大堂里跑去了。
唐梨到了这里才想起,她还不知道季宴辞住在哪个房间,她踉跄着慢下脚步去拨季宴辞的号码,直到机械女声的声音传来,季宴辞没有接电话。
唐梨一手抹眼泪,一手又去拨杜子忠的电话,也没有人接。
一股无名的委屈涌上心头,止也止不住,唐梨突然多了一种好像被大家都给抛弃了的感觉,这种感觉她并不陌生,上一次是父母出事后,被家里亲戚急着送去季家的时候。
外面的天色渐渐黯淡了下去,唐梨坐在酒店大堂供宾客坐着休息的沙发上,时不时朝着来来往往的门口望一眼,随后又默默地收回视线。
她也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了,仿佛丝毫不知疲惫和饥饿一般。
被悬挂在墙上的时钟指到了十一点,唐梨才见到了人。
季宴辞和几个人走进来,那几人中的头目侧着身子在与季宴辞说些什么,季宴辞不知听进了多少,他的目光婺的停住,看向不远处的人。
“你在这干什么?”季宴辞凉声问道。
唐梨走到他面前停下,眼里已经有了些疲惫:“哥,我有事想和你说。”
季宴辞皱眉,有什么事需要一直站在这等他呢,看着唐梨这样子,他没由来的心烦,转头对着身边几人说话的语气也带了些不耐:“你们先回去。”
几人互相看了看,朝着季宴辞和唐梨点了点头,而后走了。
季宴辞才说道:“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呢?干嘛在这等着?”,其中不难听出他语气中的责怪。
唐梨扯了扯唇角,只顾着把自己心中所想问了出来:“哥,你是不是要订婚了?”
季宴辞心里猛的一惊,可是面上还是稳重的样子,他下意识问道:“谁告诉你的?”
唐梨不安的继续说道:“你会和别人订婚吗?是真的吗?”
两人面面相视,唐梨眼里积聚着浓浓的泪水,好像下一刻就要全倾落下,她在等,等一个答案。
空气中弥漫着沉默,好一会,唐梨才听见季宴辞回答:“是。”
唐梨长长的“啊”了一声,眼泪顷刻落下,她莫名笑了:“哥,你知道我为什么来这找你吗?”
唐梨觉得自己可笑极了,什么都不知道,她满心满眼忧虑着不知道如何向季宴辞表明自己心意的时候,季宴辞已经有了婚约,他恐怕只觉得自己莫名其妙,到这来给他找麻烦。
跳梁小丑,伪装在面具下的,是无比的慌乱和不知所措。
季宴辞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唐梨看着他的眼睛,那里有她怎么也研究不透的感情,罢了,她已经知道了。
唐梨低了低头,不再看他,只是低声说道:“哥,我明天就回去了,你这些天一定很忙吧,我还在这打扰你,对不起。”
“唐梨......”季宴辞的声音很沉。
“哥,祝你和嫂子幸福,真的对不起,对不起。”唐梨转头慢慢的朝电梯那边走去,她等的时间有些久了,脚都不利索了,刚才差点就摔倒,此刻脚环处还有些隐隐作痛。
季宴辞望着她离开的背影,女孩整个身子都是颓的,一步一步走的很慢,好像每一步都是先站稳了才继续朝前走,天花板上一排鲜黄色的小灯,拉得她的背影很长,又十分窄瘦。
他突然想起,他刚才还没问她呢,有没有按时吃下午饭?
季宴辞不知道,这个背影是永恒的,她就那样一直朝前走啊,离他越来越远,直到从他的生活里消失。
唐梨在当晚就定好了回去的机票,她胡乱的把东西朝自己的行李箱里塞,行李箱满满鼓鼓的,唯独落了那两条要送给季宴辞的手链。
手链在昨天晚上的时候就已经被她用精品盒子装好了,本打算要今天要送给季宴辞的,没想到又被她给忘了。
也许这就是天命,这注定是永远也送不出去的。
唐梨莫名苦涩的笑出了声,直接坐在了地板上,目光落在一处呆呆的望着。
临近凌晨一点的时候,唐梨接到了杜子忠发来的短信,他说自己的手机和季宴辞的手机都被忘在了车上,等晚上车被拿去清洗的时候才取回来,问唐梨是有什么急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