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婆子一手提着裤子,一手拍着大腿,拖拉着那打着石膏的残腿抻着脖子就要往那个扣子里钻。
一边钻咧着嘴巴还一同嚎哭,嘴里用方言大声叫骂着。
她说老头子进城这才几天,就看不上她了,在老家的时候,老头子可是每天都跟她钻被窝的,这来到了城里,住在儿子家里不自在,儿媳妇不理睬他们,她腿又伤了,不能伺候老头子了,他这上瘾了,就去找别的男人了!
就算是方言有点难以分辨,一群看热闹的八卦婆娘也把这事听明白了,可是把一群婆娘乐呵的不行。
自从丁大花被男人梁白劳打死了之后,这军区大院就消停了,想要看到这么热闹的场面就比较难得了。
这老婆子连哭带嚎还连吆喝的精彩场面,可远比电视上那平淡无奇的电视剧要好看的多了,老婆子上演的精彩戏目,惹的一群看热闹的捂着肚子连连喊疼,一边擦拭眼角的眼泪一边故意冲着那上吊的婆子起哄。
“你要上吊就上吊就是了,你何苦把束腰的绳子解开了?你这是担心你那老头子解不开的你腰带?”
“你说你想死就死就是了,你何苦跑到你大儿房子里闹腾?大牛春花刚结婚不久呢,窗户上都还贴着喜字呢,你就不怕给年轻人带来晦气?”
军区大院里随军军嫂,不少都是从农村来的,没有多少文化说话也是直来直去,就知道这老婆子这是在虚张声势,早就看不惯她的所作所为了,故意说着气孙老婆子的话。
孙老婆子嗷的一嗓子哭的更凶了,嘴里一边嚷嚷着活不了了,抻着脖子就往那个扣子里钻。
陈春花站在一边急的掉眼泪,慌忙伸出手就要把老婆子往回拉,鬼知道瘦成了一张皮的老婆子哪里来的力气,伸出手一把把陈春花推了一个趔趄,站在炕头上翘着打着石膏的脚,抬手指着陈春花就是一顿数落。
“陈春花啊陈春花,你不过是跟着我儿子随了军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要不是你我这腿能成这个样子,我老头子能被别的老太太糊弄走了,你就是个丧门星啊,我孙家家门不幸出了你这号人物啊……”
老婆子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嚎着,看上去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看陈春花只有哭的份根本就不知道反驳,就有那明白事理的婆娘出来打抱不平。
“你这婆娘说话真是欠啊,人家春花在没有嫁给大牛之前就来周家了好不好!就算是不嫁给大牛,人家周家也会给春花找个有正式工作的对象!自己就是一头吃会吃喝拉撒的老母猪,还以为自己下的崽子成了大象了?说这话你真是不知道羞臊!”
“别以我们我们是耳聋眼瞎的,你腿断了是因为你拉肚子急着上茅房摔断的,你拉肚子是因为你来了你儿子家胡吃海塞吃坏的肚子!就没有见过你们这种当爹娘的,孩子在部队不过是个排长,一个月就二十三十的工资,要不是周家帮着,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不想想怎么帮衬刚结婚的儿子儿媳妇,一门心思为了自己那张猪嘴吧,就你这样的也配当娘!”
被几个婆娘轮番笑话一顿,一张嘴压根说不过一群婆娘,张张嘴边试试嗓子意识情况不大妙,大嘴一咧又嗷嗷嗷的哭嚎起来。
人群中突然传出一阵骚动,从一群看热闹的婆娘中挤过来的姚宁静,突然直接跳到炕头上,一把按着孙婆子的脖子就往她打好的那个活扣里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