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拜天周栀还休息,直到日上三竿都还没有起床,周光义一大早拉着一车东西出发莲花县了,田心萍坐在沙发上喝汤,阿姨坐在一边做着针线,老爷子则背着手不停在大厅里走来走去。
田心萍本来脑袋有点眩晕,被老爷子这么一晃,感觉脑袋更晕了。
“唉,你说说这孩子,今年都十九岁了吧,你十八岁生了老大,十九岁生了老二……你妈妈十八岁就生了光义,天不亮就要起床喂猪种地还得看孩子,你看看,这丫丫都睡到几点了……咱孩子大了,可不能跟以前那个惯法了,以后还能找到婆家不?就这个懒馋劲的,哪个人家敢娶回去?”
周有田一边来回转圈一边嘟嘟囔囔。
“爷爷,哪个说我要找婆家的吗,我就留在家里陪着妈妈,得空就去给爷爷做好吃的,要不爷爷你回来住多好吗……”
蓬松着一头头发穿着宽松长袖睡衣的周栀蹬蹬蹬从楼上跑下来,一头钻到爷爷怀里伸出手就去掏口袋。
“爷爷,我要吃油炸糕吗,爷爷去买嘛……”
可把老爷子吓了一大跳,得亏昨天把那五百块给光义带走了,这个周栀就是个土匪!
朝着周栀看了一眼,老爷子慌了神,急忙拉着她在沙发上坐下,扒着周栀的脸就是一通看。
这孩子睡到这个点才起床,怎么两个眼睛周围都是一圈乌青,眼睛里还布满了红红的血丝,这一晚上没有睡觉?
大夏天的穿着长衣长裤,这是要捂痱子?
老爷子伸出手就去把周栀的衣袖挽起来,吓的周栀连连往田心萍的身边靠。
“别别别过来,我这端着汤呢……”
田心萍一个躲闪不及,汤水还是洒到了周栀的身上,同时老爷子也把周栀的衣袖撸起来。
阿姨过来把田心萍手里的汤碗接过去,看一眼周栀的胳膊,心疼的眼圈都红了。
“你这孩子,这这是咋弄的?这胳膊上怎么一块块的伤?”
“那个没事没事,我这不是听人家说吃泥鳅可以补气血吗,昨天晚上到山沟里抓泥鳅去了,就是手法不熟练,白忙活一顿也没有抓到泥鳅,不行就到市场上去转转买一些……”
周栀嘿嘿憨笑拔腿就往楼上跑,说衣服洒上汤水了,她得换件衣服去。
反正家里人都知道她身上有伤了,也不用隐瞒了,八月天穿这么一件长袖睡衣,可把她热的不轻!
活老鼠不容易抓啊,那十几个老鼠,可是她花了半天功夫,跑到脏破院子好不容易抓到的。
更换了一件军绿t恤一条军裤子,t恤下摆塞到裤腰里,那叫一个酷。
刚刚下楼,头发都没有来得及扎呢,就听到传来一阵阵砰砰砰的敲门声。
可是把田心萍吓的要命,家里老的老病的病小的小,没有一个顶事的,这要是有人上门挑衅,可咋整?
她怕,周栀可不怕。
她是吓大的?昨天晚上“行动”的时候就知道梁家人肯定会找上门,她睡到现在养精蓄锐等着他们来呢!
“大黄,来!”
周栀一溜烟跑到院子,从狗窝里牵出一条狗,跑出去把大门打开。
“我的小祖宗啊,这是又要跟人家打架啊,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能打过人家吗,不行,我得去帮丫丫!”
周有田拿起一个拖把就跟着跑了出去。
这下子田心萍更急了,一个周栀就让她操心上火还不够,老公公咋也跟着吹风拱火的?六十多的人了,不怕人家一个拳头打趴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