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执也在。

两个人都穿着工作服，围着实验台，背对着门，身影都笼罩在惨白的灯光下，听见有人进来，也没有回头。

谢宁珺默默靠近了一眼，这才注意到，他们面前的实验台上，竟然躺着一只奄奄一息的小猫！

那只猫的皮毛伤得可怕，鲜血淋漓，但依然可以辨认出，就是谢与一直喂养的小奶牛！

它一只眼的眼角刚刚缝了针，身体枯败的程度也明显看出被人放过血……

小奶牛缓慢地呼吸着，眼睛一直盯着谢与，眼神里充满了依赖。

谢与拿着沾了水的纱布，轻轻替它擦拭身上的血渍。

谢执放下手术钳，拿起剪刀剪下它肚子上的缝线线头。

他虽然是人类外科医生，但给小动物做手术也会。

谢宁珺光是看着，就心里发颤：“怎么会这样？谁干的？”

谢与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小奶牛，声音哑的厉害：“在查了。”

昨晚他实在担心小奶牛，赶紧把谢执喊过来，给小奶牛做手术，将它被扯得一块一块的皮肤、还有身上的其他伤口缝合好。

谢执还给他带了动物专用的无菌箱过来。

今天白天，谢与在这里观察小奶牛观察了一整天。

到了晚上，谢与又把谢执喊过来，给小奶牛换药，刚刚才换好。

到现在为止，它才算勉强度过了危险期。

早上谢与也将学校动物差点被虐杀的事上报给了学校，要求学校调查监控。

他自己也花钱派人去追踪了。

忽然，谢与的手机亮了，他连忙点开手机查看。

学校和自己找的调查人员一起给他发回应了。

虐待小奶牛的，就是万杰！

是一直配合他养实验鼠的万杰！

看完所有资料后，谢与的目光比之前更沉。

他收起手机，先对谢执说：“你把小奶牛带回你的医院，先替我照顾几天。”

谢执点点头，将小奶牛送回无菌箱内，担忧地看了看谢与。

但他知道他这位双胞胎哥哥应该是有分寸的。

就算没分寸，他说了也没用。

所以他什么都没说，拎着小奶牛打算离开。

走之前，他深深看了一眼谢宁珺，希望她能帮忙稳住他。

等谢执走后，谢与又对谢宁珺说：“你也回去吧，今晚不用实验。”

谢宁珺犹豫了一下：“为什么？”

他看着谢宁珺，幽邃的瞳孔冷飕飕的，许久没有说话。

谢宁珺知道他应该是找到了虐待折磨小奶牛的凶手，也不知道在盘算什么报复的手段。

这件事对她而言，也会是个绝佳的好机会。

她看的犯罪心理学里，很多杀人犯都是先从虐杀动物开始的。

她自己也厌恶虐杀动物的人。

如果能用自己的性命，以一换一，那就太值了。

又能回家，又能让这样残忍的变态偿命。

于是她说：“我想留下来。”

谢与沉默数息，淡淡收回视线：“随你。”

……

夜里九点，万杰按时去拿实验鼠。

走在走廊里的时候，他抓了抓发痒的手臂，暴躁地骂了声“死猫”。

昨天被那猫抓了，今天还没去打疫苗，也不知道有没有问题。

来到605实验室门口，万杰如往常一样，推门进去。

他还不知道，等待他的将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