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林中。
兮容见孟婉凝双目无神,显然是成功中了白莲教秘术后,迫不及待问道:
“你叫什么?”
“孟婉凝。”
兮容看了眼洲若,继续道:“那你和江宁是什么关系?真正的关系?他有没有指使你做些什么?”
孟婉凝张了张嘴:“我……”
忽地,她俏脸上浮现痛苦之色,却就是说不出话来。
洲若皱眉道:“你根本和他不是表兄妹关系,对不对?”
随着两女的不断问询,孟婉凝愈加痛苦,白皙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她只觉脑袋如针刺一般难受。
就在她疼得几乎要晕厥过去的时候,她猛然睁开了眼睛,透露出一抹清明。
“我是,孟婉凝。”
孟婉凝喃喃低语,过往的一切在她脑海中犹如走马灯一般闪现。
她什么都想起来了!
盖因这段时日郑芳蕊一直在想办法给她治失魂症,就差临门一脚。
本来还需要几天功夫,没想到被这催眠一激,瞬时就好转了。
而瞧见孟婉凝忽然清醒,兮容两女吓了一跳,连忙道:
“呀,看来是我们姐妹这戏法儿太久没变,不管用,才叫中途打断了。
说起来,若是能成功,就像在做梦,可好玩儿了。”
孟婉凝笑道:“没关系。只是这戏法儿叫我头晕晕的,我想休息一会儿。”
洲若忙道:“好,我这就带姑娘去休息。”
姐妹两人将其送到一间屋子后,出得门来,走到角落。
“姐姐,这以前百试百灵的,怎么现在就没用了呢?”
“或许正说明,她心里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次失败了就算了,下次看看有没有机会,再来一次。”
屋中。
孟婉凝撑着下巴坐在椅子上,喃喃道:
“你怎么会是侍卫呢?
明明在群芳院,你那么神气,比江大人还厉害。
你为了保护我捱了一拳,我给你递了帕子,我不会记错啊。
那你到底是谁呢,小黄,黄?”
不知不觉,孟婉凝眸中露出明悟,咬着粉唇道:“是你吧,我的皇帝陛下。”
朱厚照带着江宁兴冲冲来到园林,却发现孟婉凝不见了。
“人呢?!”
“回禀陛下,适才兮容姑娘来说,婉凝姑娘头晕,安排去旁边的屋子休息了。”
朱厚照皱起眉头,大声道:“怎么会头晕?是不是你们没照顾好?”
“没,没有啊陛下,我等被兮容姑娘支使去拿生肉和香料,回来后就发现婉凝姑娘已经在房中了。”
这时,兮容和洲若步履匆匆地跑过来,自责道:
“陛下,我们姐妹见婉凝姑娘无聊,便与她做了戏法。
谁知道婉凝姑娘忽然就头晕了……”
江宁目光一凝:“什么戏法儿?”
兮容抿着小嘴儿,怯怯道:“就是拿一个东西转啊转,盯着它就会像做梦一样。”
这是他们白莲教的苦心钻研多年的神奇秘术,根本不怕有人知道。
可她没想到,江宁是个异类。
他心中顿有所悟。
这怕不又是催眠。
好啊,这两个女子是白莲教确认无疑。
还胆敢把主意打到婉凝身上,真是该死!
朱厚照难得地对两女怒吼道:
“混账!你当婉凝姑娘与你们一样走过江湖么?什么戏法儿都敢往上用!
快,带朕过去!”
“是。”
兮容两女红了眼眶,小心翼翼地一礼,瘪着小嘴儿满脸委屈地带路。
但朱厚照全然没心思注意他们,急冲冲跑进屋中。
江宁似笑非笑地看了两女一眼,一并跟了进去。
“婉凝姑娘,你还好吗?我,我让江大人去请太医看看?”
“我没事,你放心吧。”
孟婉凝看着一脸焦急的朱厚照,柔和的目光中还带着些许茫然与复杂。
她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这个人。
要是普通人家的公子也就罢了。
可他是皇帝,而自己只是个出身卑贱的清倌人。
孟婉凝不敢确定朱厚照是真的喜欢自己,还是说不过一时兴起。
“表哥,我们回家吧。”
“好。”
江宁察觉到了孟婉凝好像有些不一样。
但哪里不同又说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