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您下了旨意,调京军赴边轮番戍守,提升战力,当真是顶好的国策。
可这刘瑾刘公公,说十二团营不在京城驻防,便拒绝下发饷银,让老奴去问江大人的内厂讨要。
这,这让老奴如何向江大人开这口啊!”
刘瑾涨红了脸,扯着嗓子道:
“张公公,你这话咱家听得就不乐意了。现在国库大笔支出,银钱入不敷出,要紧着要紧地方用。
既然此次边军进京,江大人主动为陛下分忧,将边军饷银大包大揽到内厂手中,你的十二团营为何就不能向内厂讨要呢。”
张永指着刘瑾鼻子骂道:
“你,你放屁!三镇边军不同于京营,不受五军都督府与兵部调遣管辖,乃直接效忠于陛下的军队。
如此情况下,江大人作为统领,直接接手饷银自是无可厚非。
十二团营虽然调去戍边,可依旧是五军都督府辖下,饷银自然要从国库支用。”
刘瑾脸色难看,一甩袖袍,冷哼道:“没钱,就是没钱!”
张永脾气比较暴躁,这下是忍无可忍,直接冲上前,一拳头打在了刘公公鼻子上。
刘瑾担任内相已久,威势日盛,哪能受得了这般欺侮,当即回以颜色,狠狠踹了过去。
两个权柄滔天的内宦当着皇帝的面直接扭打起来。
朱厚照勃然大怒,喝道:“混账!统统给朕住手!”
“哼!陛下吩咐,咱家就饶过你这一回。”
张永提督十二团营,没事儿就去军营溜达,练了些拳脚,当下是稳占上风,气度依旧。
而刘瑾刘公公就不行了。
一天到晚处理政务,久坐不动,加之年老体迈,如何是张永的对手,愣是被打了个鼻青脸肿。
见两人依旧怒目而视,谁也不服谁,朱厚照一拍龙案道:
“好了,都给朕住了。
你们二人都是朕身边的心腹老人,情谊深厚,为何要闹成这个样子!
既然朕说不动你们,朕就把江卿叫来,让他与你们喝喝酒,说说话,调教你们的恩怨。”
说罢,朱厚照叫过一边的小黄门吩咐了几句,露出笑容。
他哪是单为了让江宁过来调停,实乃是想趁此机会见见孟婉凝啊。
武安侯府中,江宁收到朱厚照的旨意,当即去找了孟婉凝,提出带她去豹房玩玩。
“表哥,我一个民女真的能去陛下住的地方么?”
路上,孟婉凝犹自不敢置信,掀开轿帘,对着一旁骑马的江宁问道。
“不碍事,豹房大的很,陛下不会注意你的。
何况黄校尉也在那里值守,到了以后,你且随着他痛痛快快去玩,我自去找陛下议事。”
“嗯,谢谢哥。”
孟婉凝骤然想到好些日子没见到的那道身影,登时羞答答起来。
不多时,车马来到豹房。
江宁带着孟婉凝进到一处单独的宫殿群。
只见换完衣服的朱厚照,早已等在那里。
而他身后则是一众得了吩咐的太监和宫女。
忽地,江宁目光一凝。
他在人群中发现了洲若和兮容两女。
朱厚照怎么把她们也带过来了?
江宁心中疑惑。
虽然观察了那么久,这两个姑娘一直是规规矩矩,丝毫不像白莲教的模样。
但他从未彻底打消过疑虑。
不过江宁很快将不好的念头压了下去。
有朱厚照在这里,量她们也做不了什么。
“小黄,听我哥说你要值守,怎得有空陪我玩了?”
孟婉凝瞧见朱厚照,俏脸一喜,提着裙摆跑到近前。
朱厚照也极为高兴,嘿嘿笑道:“你要来,我就找人换了班,有的是功夫。”
两人举止看似十分亲密,洲若和兮容悄悄对视一眼,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