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将军得到消息后,便派末将飞马来报。”
“好!”
江宁抚掌大笑:“他们总算是来了。只要会盟一成,大明数年之内,都不用再受草原祸患了。本官这便前去。”
这时,胡大刀又抱拳道:“奉三边总制杨将军之命,末将与许泰将军护卫大人左右,赴营会面!”
“如此最好。”
江宁当即点起自己的侍卫,带上白文卿、张和、吴丑奴,一齐奔赴得胜口关外。
只见关外数里之处的一片密林前,有一座临时搭建的大营。
说是大营,其实也就是几顶简单的帐篷而已。
因为这次会面,只是各部的使臣与江宁初步谈判。
花当则率五千大军另藏他处,以免被鞑靼的探马发现。
江宁带着上百人马奔到营前。
只见各部使臣已经带着几十个蒙古侍卫驻足相候。
算得上是诚意满满。
对此,江宁自然不会不给面子。
他翻身下马,走到近前拱手道:“本官江宁,奉大明天子之命钦差北疆,闻知诸位使臣到来,特来相唔。”
为首的使臣是个身形挺拔高大、面容坚毅的中年汉子。
只见他抱拳笑道:“江大人之名,我在草原也是早有耳闻了。我乃兀良哈部的使臣阿思兰。
身后这几位则是翁牛特部、乌齐叶特部、还有女真建州、海西、野人三部的使臣。”
阿思兰指着身后众人为江宁一一介绍。
“本官有礼了。”
江宁的目光在女真三部使臣身上停留了一会儿。
相比朵颜三卫,这些人无疑更加该死,免得日后贻害无穷。
“外面风雪甚大,我们还是进账再议吧。”
江宁说着,让白文卿等人在外等候,自己当先抬脚走进了营帐。
几个使臣面面相觑,旋即纷纷跟上。
而一进营帐,他们便看见江宁坐在右侧首位,一边喝着马奶酒,一边吃着烤羊肉,俨然反客为主,一副自己是主人的模样。
“诸位不必客气,坐吧。”
阿思兰嘴角抽搐几下,制止了身后众人想要发怒的举动,笑呵呵地坐到位子上。
“如此,多谢大明天使的盛情了。”
江宁目光一凝。
此人倒是沉得住气,看起来不大好对付。
众人各自落座后,阿思兰当先开口道:
“我们兀良哈部的花当首领听得大明天子亲临,心中甚是惶恐而感激涕零,一刻不敢耽搁,带着各部头人前来大同会盟。
说来朵颜三卫昔年追随永乐太宗陛下靖难,也算是军功赫赫,又与大明百姓亲如一家。
不想这百年过去,大明官兵又视我等为蛮夷仇寇,不仅损害互市利益,还擅杀我朵颜三卫的百姓以作军功。
如此,我等藩属与大明朝廷才会产生裂隙,近年来是愈加疏远了。
要事当初没有此遭,我想我们各部依旧是大明最忠实的藩属,何必劳动大明天子今次千里迢迢前来会盟呢。
除此之外,辽东的女真三部亦是大明忠心之臣,岁岁朝贡从无拖沓。
可朝廷却依旧不管女真百姓死活,任凭他们水生火热。
我等草原牧民百姓,实在是寒心啊!”
江宁听罢,心下冷笑。
这已经是明着贬低大明朝廷,将一系列罪过尽数归于他们了。
显然是为了铺垫接下来要提出的过分条件,好狠狠占大明的便宜。
江宁面上不动声色,没有接话,只是悠闲地吃肉喝酒。
阿思兰等人只觉一拳打在棉花上。
好半晌后,江宁才慢悠悠开口道:
“大明对忠心投靠的蒙古人是相待甚厚的,不仅赏赐官职土地,金银粮食,还免除了一应徭役赋税,这可是我大明百姓都无有的好处。
除此之外,我朝又放开互市,不间断提供粮草,而换取的不过是甚少的牛羊马匹。
有心人都知道,这是大明变向地对草原施以仁政,造福牧民。
可你们朵颜三卫呢,昔年土木堡之变,大明危如累卵,你们反手便亲近了瓦剌。
不相帮大明也就罢了,还趁火打劫,屡次入寇边关,杀我百姓,掳我钱粮。
若是贵使一定要提起当年的帐,那这笔帐是不是也该一起算算呢?
你们要清楚,是朵颜不义在先,大明才不仁在后。
如今偏又来怪我朝官兵为何杀戮当年已是仇寇的你们!
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