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同城内。
在半年前突然开了一家李氏商行,专营皮毛、茶叶、丝绸等货物,生意兴隆得不得了。
自然而然地引起了本地豪族的小心思,但无一例外都失败了,甚至有些家族就此莫名消失。
这让所有人都明白,这家商行背后有了不得的金主。
再无人敢动它。
由此,李氏商行在大同迅速扎下根来,并扩展了不少业务。
而他的主人正是李山,江宁的岳父。
此前他从军中离开后,便来了大同。
一边经营生意为李家打拼基业,一边作为情报中转点,收集塞外的消息。
与李山一道来大同的,还有李长溪。
父子俩就这么守着商行日复一日,在江宁的暗中帮助下,生意是越做越大。
很快变成了大同有名的人物。
但凡来此地做生意的,十有八九都要上门来拜访一番,想求个合作机会。
此时,李山端坐在商行后院,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茶水点心。
虽是躺在太师椅上,但自有一股气度在。
全然不似当年的山中猎户了。
“爹,我回来了。”
忽然李长溪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嗯,凌烟楼那边,怎么样了?”
凌烟楼是在大同经营了百年的酒楼,堪称大同第一楼。
李山来后就暗中将其盘下,通过来往商旅打探消息。
“那些人已经住了六七日,一切还安稳,依旧让小厮严密监视着。
可要我看,他们不像是妹夫让我们注意的什么杨玥儿啊。
爹,你是不是多心了?当中那女的膀大腰圆,活像个泼妇,一点没有妹夫说得娇艳可人。”
李山摇了摇头道:
“这寒冬腊月的,前方战事又紧,哪个不开眼的商队会在这个时候来大同做生意。
而且住了这许多时日,偏偏他们掌柜当家还没到,这不扯淡么。
不管他,先看着再说。”
李长溪点头称是。
凌烟楼中,正被李山父子俩念叨的泼妇,在客房中终是等来了他们的掌柜。
让人在外面仔细守着后,杨虎走进屋中,却被杨玥儿的样子吓了一跳。
“妹子,你这是什么打扮,活脱脱一个鬼刹,哥都瞧不出你了。
还有,你咋来大同了,这里兵荒马乱,有什么好呆的?”
杨玥儿没好气地瞪了一眼这个兄长:
“要不是你起了歹心,冒然去找那江宁的麻烦,我们又怎么会沦落到这步田地。”
杨虎自幼疼爱妹妹,见不得她生气,当即赔了个笑脸道:
“妹子,江宁不除,后患无穷啊。
我听说了,我失踪后你把江宁给绑了,借他逃出了京城。可怎么不一刀把他结果了呢?”
说着,杨虎扼腕叹息,不住地叹气。
“哥,我们这次是让人给骗了!”
杨玥儿心中对杨虎依旧有气,但也知道不是撒泼的时候,别过头耐着性子将白莲教的事情解释了一遍。
“他娘的白莲教!”
杨虎顿时大怒:“我几百个出生入死的兄弟,就他娘被他们害死了!”
而一旁跟着他一同过来的几个匪盗对视一眼,尽是面露异色。
这时,从众人中站出来一个老者。
他是杨家的老人了,跟着杨虎兄妹的父亲纵横绿林,在道上被唤作七爷。
也算是看着兄妹俩长大的长辈。
这次杨老父知道两个儿女在京城受挫,交河的许多寨子也被连根拔起,势力大损,便让他带了些人手前来相帮。
“虎子,莫气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我们应该做点别的来扳回一局。
刚才玥儿不是说从白莲教那里得知,皇帝会混在军中到大同来么。
今日那江宁进城了,说明皇帝也到了,所以我们该想想,怎么把这皇帝杀掉才是。”
七爷慈祥地看着杨虎,宽慰道。
“叔说得是,如此大好机会,岂能白白浪费了。
只要那狗皇帝一死,朝廷必乱,我们便能趁机起事,夺取天下。”
杨虎说着说着又激动起来,只觉大好前途就在眼前。
“不行,我不同意!”
叫在场所有人没想到的是,杨玥儿当即驳斥了自家哥子的想法。
“为什么?”
“哥,你想过没有,要是皇帝在这里死了,大同动乱,鞑子趁机南下怎么办?
到时候城内的无辜百姓都要被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