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锦衣卫久在东厂之下,受司礼监挟制。如今虽是换了个指挥使,但想要改变这一局面非是三日之功。
是以最终必然会以张采落入下风结尾。
为了缓和关系,他难免要来找大人。毕竟在朝中,刘公公也只会买大人的面子了。”
江宁笑了笑:
“若是真有这一日,那我不见就是了。
既然两家斗了起来,还事关各自脸面,我出面了岂非两头不讨好。
偏袒了任何一方,另一方对我都会生出嫌隙,日后难免滋生怨念,于我不利。
如今乃是内厂发展的紧要关头,还是不要瞎掺和得好。
不过待得决出个胜负后,本官倒是可以稍稍出面保住落败的一方,卖个人情。”
众人闻之,齐齐对视一眼,拱手赞道:“大人英明!”
酒足饭饱,宾主尽欢后,江宁将众人及其家眷送到门口,着人小心护送回去。
又命张和、王淼各自带人镇守府中,谨防被人杀个回马枪。
直到这时,白文卿才有机会道:
“大人,属下已是迫不及待加入内厂,不知大人打算如何安置属下?”
江宁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且先下去休息,明日随我进城便知晓了。”
白文卿闻言,拱手称是退了下去。
江宁旋即晃晃悠悠地走到内宅卧房中。
推开门,便见自家的小娇妻已是躺在了床上,显然正要休息。
“呀,相公来了。”
李芸儿见此连忙就要起身。
江宁迅速走过去将她按住:“快躺下,别伤了身子。”
“相公,我身子才没那么娇呢。”
李芸儿娇嗔道,又白了一眼大惊小怪的江宁。
“那也不行,需得万分小心才是。”
江宁说着,迅速脱了衣袍,掀开被子躺了进去,又放下了帷幔。
李芸儿温顺乖巧地依偎进他的怀里,娇声道:
“相公今日怎得来我房中了,芸儿有孕在身,不好侍奉相公的。”
“想什么呢,难道相公在你眼里,就是这般人?”
江宁宠溺地轻抚着李芸儿的秀发,接着道:
“自你有了身孕后,哪日相公不是老老实实的。
你看,手上可都没乱搞动作呢。”
李芸儿娇羞地将臻首埋进他胸膛,红着脸嗫嚅道:
“其实,其实这倒没什么的,我问过芳蕊姐姐了。
还有,今日是小年,芸儿不想屈了相公。”
说罢,在江宁惊愕的目光中,李芸儿竟是一头缩进了被子中。
紧接着,他捏紧了拳头。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翌日。
江宁春风满面地坐着轿子进城入宫。
而轿子中不止他一人,还有一个与他相同打扮的男子。
从远处观之,两人简直一模一样,足以混淆视听。
此人正是乔装打扮的白文卿。
盖因江宁考虑到杨玥儿等人还未抓到,说不得会冒险来刺杀。
保险起见,还是需要个高手护在身侧才行。
而张和、王淼两人各有职司,这任务自然而然地落在了白文卿头上。
江宁进了宫后,发现朱厚照还未下早朝,便也不急,慢悠悠地往乾清宫而去。
刚走到一半,就听钟鼓之声响起,是早朝结束了。
而在经过华盖殿的时候,两道熟悉的身影从里面走了出来。
一个是吏部侍郎王鏊,还有一个则是詹事张元。
这两人当初都在经筵和他对上过,算是有冲突。
但王鏊经过上次雪地跪门的事情后,对江宁的印象却是好了很多。
瞧见他身影,当即停了下来行礼。
而张元则当作没看见,径直走了过去。
王鏊尴尬道:
“大人勿怪,张大人刚与李首辅起了些冲突,正在气头上,非是故意不与大人打招呼的。”
“起冲突?”
江宁脸上露出疑惑之色。
“正是,下官来不及解释了,需尽快去劝解下张大人。”
王鏊说罢,匆匆追上了张元。
江宁心下奇怪。
李东阳在朝中人缘很好,与这两位关系更是不错,怎得好端端会起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