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玉瑶也不恼,当即将贺然定下的计策说了一遍。
“若是如此,本官还真的有生命之危。
可你为何不相帮父亲,却来帮我个要害你们家的恶人?”
江宁半信半疑道。
贺玉瑶面露苦涩,惨然一笑道:“呵呵,有成日觊觎自己女儿的父亲么。”
“什么?贺然他不是个阉人么?”
江宁不由得想到了马永成。
看来太监当久了,也容易寂寞。
“正要呈于大人知晓。“
贺玉瑶从怀中取出一个匣子:“里面尽是贺然罪证,大人请看。”
江宁接过,打开来,取出一叠纸。
随着不停地翻阅,他脸上的怒气也是越来越甚。
“畜牲!不诛此獠,我誓不为人!”
罪证中除了贺然暗通倭寇,走私军械之类,竟是还有他擅杀孩童,生食其心的恶事!
江宁算是知道那些孩童为何消失了,早已是累累白骨!
“他怎得干得出如此十恶不赦的事情?!”
贺玉瑶抿了抿唇,赧然道:
“说来原因还在奴家身上。
贺然觊觎奴家,不知从哪儿听了生食孩童心脏便能重新人道的说法,便干下了此等恶事。
那些冤魂,都是因为奴家才惨死的。”
江宁诧异地看了一眼面前的女子,似是想要将她内心想法看透。
“此事与你无关,皆是贺然禽兽不如,贪婪所致。”
贺玉瑶抿了抿唇,娇声道:“多谢大人宽慰。”
不管江宁是虚情假意的客套,还是真情切意的宽慰,总叫她心中有些许动容。
紧接着,两人便定下了将计就计的计策。
原本一切都很顺利,只是江宁没想到,张玄月会突然掺和进来,以至于险些功败垂成。
此时,张玄月悬吊与洞中,一张小脸煞白,满是慌乱与恐惧。
而忽然,她发现头上滴下来什么东西。
湿湿的,还有些粘稠。
是血!’
张玄月当即抬头看去,却见江宁为了救她,费劲地趴在洞口,一条胳膊已是鲜血横流。
她自小在龙虎山养尊处优,哪里见过此等场面。
如今身处如此危险境遇,又有江宁拼死救他,当下心中是好不感动,眼泪吧嗒吧嗒就流了下来。
“呜呜,江宁!”
“别嚎啦,省着点力气,马上就能得救了。”
江宁虚弱地道。
张玄月瘪起了嘴。
要是往日,她肯定要和江宁吵闹理论一番,这回却是乖巧地照做。
而很快,她却是又发现了不对劲。
只见洞底飘上了一阵臭气,叫人直想作呕。
心中奇怪,张玄月不由得低头看了看。
借着微弱的光线,她看清了下面的情况,竟是堆满了累累白骨。
当即惊呼一声,眸中又开始渗出泪水。
好在她谨记着知道江宁情况不妙,不敢大吼大叫,随意扑腾。
可怜她一个豆蔻之年的小姑娘,生生忍下了恐惧。
佛堂楼梯处。
张和解决了两个家丁后,发现江宁情况,连忙跑过来相救。
“大人,属下来迟了!”
两人终是得救了。
张玄月看着满脸苍白,浑身染血,还闭着眼睛的江宁,哭啼不止。
“呜呜,江宁,你别死啊,呜呜,都是我不好。”
江宁费劲地睁开眼睛:“我只是脱力了而已,死不了。”
话虽如此,张和依旧不敢耽搁,连忙背起江宁去找郑芳蕊医治。
张玄月在后面紧紧跟着。
她要看到江宁完好无损才能安心。
至少,不会那么愧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