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芳蕊慢慢屈下身子,捻起一根银针,刺入了江宁腿上某个穴位。
瞧着她行云流水的动作,江宁忽然想起什么,饶有兴趣道:
“郑姑娘,前番你便是用这小小的银针让那白三儿疯癫的吧,端的是好手段。”
其实他之前计划的时候,是想问问有没有什么药物,可以致人痴傻的。
不想郑芳蕊有如此本领,倒是便捷了许多。
“叫老爷见笑了。
此乃家传针法,先父在世时,嘱托我只得救人,不能伤人。
只是为了救出老爷,奴婢便破了一次例。”
江宁恍然,道:“因为我的事情,叫姑娘坏了规矩,实在惭愧。”
郑芳蕊摇了摇头:“老爷为国为民才遭此难,若是先父泉下有知,也会同意奴婢这般做的。”
这时,一边抚琴的陆清茗突然停了下来,娇声打趣道:
“说起来,我当时也很惊奇呢,怎么都没想到芳蕊姐姐还有这般本领。
现在想想,若是芳蕊姐姐将此针法用在心仪的郎君上,轻松就为姐姐倾倒呢。”
郑芳蕊听得此话,心中莫名慌乱起来,手法都出了些差错。
江宁皱了皱眉头,抬起头看了她眼。
只见她额头上渗着细汗,娇喘吁吁,俏脸微红,美眸中似有一汪春水,直叫人挪不开眼睛。
“姑娘是不是累了,不若先休息下?”
江宁知道针灸是很耗精力的事情。
“奴婢无碍。”
郑芳蕊回过神,悄悄瞥了眼江宁,抿着唇继续针灸起来。
就在针灸堪堪结束时,一道喊声响了起来。
“江大人原在此处,倒叫咱家好找啊。”
江宁转头看去,却见不远处跑来一道身影。
看模样,好像是谷大用。
而他身后还跟着一队彪形大汉,似是宫中侍卫。
江宁想到什么,连忙起身整理衣服,对众女道:
“应是陛下来了,我去迎迎,你们且先回家吧。”
李芸儿几女点了点头,当下收拾好东西,带了丫鬟,在一队亲兵的护送下往家走去。
江宁快步跑过去:“谷公公,可是陛下来了?在何处?”
不等谷大用答复,他身后便冒出一个年轻公子来。
“江侍读,我在这儿呢。”
朱厚照看了眼江宁,又瞧了瞧逐渐远去的众女背影。
“江侍读,你这快活日子,叫我实在羡慕。
在宫中,每日是处理不完的政务,你又不在,闷也闷死了。”
“陛下是大明天子,负有江山社稷,自然要比常人辛劳些。”
说着,江宁又提议道:“只是陛下今日难得出宫,自当好生休息,不若臣陪着陛下在此处走走。
这里风景雅致,别有趣味。”
朱厚照摇了摇头:“一点意思也无。不如这样,让你的亲军给我演武看看,这才有劲呢。”
“臣遵旨。”
江宁旋即带着朱厚照走往厚赏。
此从驻扎在此后,他麾下亲军每每演武操练,都在此处。
路上,朱厚照忽然道:
“前些日子我罢免了三位尚书,有了缺便要有人补上。
我原本想让你当刑部尚书,只是那群大臣忒是心烦,说你才学资历不足,难堪大任。
好在我想了个法儿,决定开次经筵,用你肚里的墨水儿,给那群老头好好开开眼界。”
江宁闻言一愣,抽了抽嘴角,好半晌才道:“臣领命。”
他虽是当过图书管理员,看了很多书,但经史子集之类,只能算是半吊子,跟那群老大人肯定没法比。
看来是只能另辟蹊径了。
半个时辰后。
江宁穿上一身甲胄,站在高台上指挥着亲兵开始演武。
霎时间,军阵变换,炮声阵阵,好不热闹。
朱厚照目不转睛盯着眼前的一幕,只觉热血沸腾。
他激动地抚掌大喊道:
“这才是男儿本色。
有如此精锐大军,我日后定要带着他们北上伐敌,打得鞑靼屁滚尿流!”
江宁听此,连忙道:“陛下有如此雄心壮志,臣必然誓死跟随。”
朱厚照继承了太祖太宗的基因,在历史上也算武功赫赫。
既然他现在就有如此尚武之心,江宁又怎会不支持。
“哈哈!好,你我君臣联手,区区鞑靼,弹指可灭。”
朱厚照见眼前的腹心如此支持自己,脸上满是兴奋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