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臣大骇,张升更是亡魂皆冒。
好在江宁眼疾手快,给朱厚照挡了一下,将砚台拍落在地。
“嘶!”
江宁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砚台不轻,砸手上是真疼。
朱厚照见了,心中火起:
“张大人,你一天到晚将纲常礼仪挂在嘴边,如今却险些伤了朕,这算不算欺君妄上,啊?
若非江卿忠勇,朕已是被你砸死了!”
“老臣……”
张升自知闯祸,趴在地上说不出话来。
这时,刘健、谢迁等人齐声道:
“陛下,张尚书向来公忠体国,此番只是一时糊涂,还请陛下宽恕了他这一次。”
朱厚照理也不理,直接看向江宁:“江卿,带人把这老匹夫押下去,打入大牢。”
“臣遵旨。”
江宁应诺,招来几个侍卫,将张升押了下去。
众臣见此,不敢将气撒到朱厚照头上,只得纷纷怒视着他。
江宁注意到向自己投来的十余道目光,不由得挑了挑眉。
他知道,这次大抵是彻底把文官集团得罪死了。
虽然本来印象也不多好就是了。
不过没关系,朝堂上又不是只有他们。
几日后。
朱厚照举行了登基大典,正式继位,是为正德天子。
一登上帝位,他便迫不及待地颁布了几道旨意。
其中一道,便是派遣大臣给孝宗皇帝,也就是弘治督造皇陵。
为了给江宁攒政绩资历,他不顾群臣反对,将他也加进了名额中。
好在朱厚照念他辛苦,没有让他立即赴任,只是暂且指挥官兵役卒前往修建,居中调度就行。
但即使如此,每日依旧忙得脚不沾地。
自弘治驾崩以来,他可是再没回过家一次,对李芸儿的思念日益深厚。
而另外一道圣旨,便是将当日侍奉在弘治身边的太医全部处死。
除此之外,一同被斩首的还有齐衍兄弟和赵大礼等人。
好笑的是,他们的罪名还未彻底定下,有司依旧在查办。
算是死得糊里糊涂。
几日后,江宁前往御书房面见朱厚照。
此时,这位新晋的大明天子,正在批阅奏折。
“你可算来了。快来帮我看看这份奏折,简直是荒谬至极。”
朱厚照瞧见江宁,惊喜地连连招手。
“臣是武将,如何能过问政事。”
江宁推辞道。
“哪有这般多规矩,让你看你就看了便是。”
朱厚照直接将奏折塞到他怀里。
这一幕,叫在一旁侍奉的刘瑾看得羡慕不已。
江宁细细看了一眼,道:
“陛下,恕臣眼拙,这奏折上说河南大水,除赈灾外还需免去三年赋税。
说得在理,可是有什么问题不成?”
朱厚照把眼一瞪:“当然有问题。既是水患,退去后给些粮食救济灾民便是,如何需要减免三年赋税。”
刘瑾趁机在一旁附和道:
“陛下说得是,且不说这水患到底是否严重到此等地步,单说若是开了这个头,以后但有天灾人祸,各个布政使司都要减免。
若是如此,本就空虚的国库,岂不是要彻底垮了。”
朱厚照点点头,深以为然:“刘伴伴此言有理,不顾哦一场水患,哪里有这般夸张,不可批准。”
江宁张了张嘴,有心想要再说什么,但见到他一脸坚定,到底还是没有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