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山小心翼翼地走进来,搓了搓手,不敢看江宁。
“不是大官,只是托陛下洪福,做了个东宫侍读。”
“都一样,都是大官。”
李山挤出一个笑容,咬了咬牙,直接道:
“女婿啊,以前是我做得不对,常常苛待你。
以后还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放在心上。”
说着,他竟是微微弯了弯腰。
江宁赶忙扶住:
“岳父不必如此,您是我长辈。您也是因为见不得芸儿受苦,才对我严厉了些,这些我都省得。”
之前刚穿越来的时候,他就被李山一顿白眼嘲讽,心里没气是不可能的。
但想了想,到底是李芸儿的父亲,而且上次来了,虽是嘲讽,却也还给找了份差事。
就凭这个,也没必要计较了。
何况,他几个舅子时不时接济他们,心肠是好的。
“好,好啊。到底是读书人,就是比我这个打猎的有礼数。”
李山向后面招了招手:“快,来见过你们妹夫。”
几个舅子连忙上前打招呼。
众人说了会儿话,关系融洽了不少。
将他们送走后,江宁对李芸儿道:
“芸儿,去收拾下东西,我们这就进城了。
明日就要伴随太子读书,现在先去解决住的地方。”
李芸儿应了声,转身进了里屋。
这时,一旁站立的李内侍上前笑道:
“江侍读是要租院子?小的知道一家牙行,说不得可以帮上江侍读。”
“这再好不过了。”
江宁瞬时大喜。
他之前还担心京城地价贵,又人生地不熟,被坑了去。
这下好了,不用这么为难了。
当日下午,江宁在小李子的牵线下,成功租下了一间二进小院,当时就搬了进去。
李芸儿拉着江宁里里外外都看了一遍。
明亮的堂屋,宽敞的卧房,以及干净整洁的家具,叫两人都尤为的满意。
可算是苦尽甘来了。
“喜欢这间院子吗,芸儿?”
在院中的一棵榕树底下,江宁轻轻捏着李芸儿的柔荑,问道。
“喜欢!相公,我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能住到这样好的院子。”
李芸儿重重点了点头,眸中满是雀跃与欣喜。
江宁满眼怜惜道:“都是我以前没用,让你受苦了。以后,我会让你住上更大更好的院子。”
这是他对李芸儿的承诺。
“相公别这样说,只要能和相公在一起,住哪里我都心甘情愿。”
“芸儿,娶到你,是我一辈子的福气。”
江宁轻抚着李芸儿柔嫩的脸蛋。
李芸儿羞涩地扑进了他的怀里:
“能嫁给相公,是我的福气才对,我早知道相公是会有大出息的。”
说着,她抬起头,用明亮的美眸深情凝视着江宁,脸上写满了崇拜。
两人紧紧相拥着,享受这难得的温存,以及搬进新家,开始新生活的喜悦。
到了晚上,美美吃完在新家的第一顿晚饭,江宁便在李芸儿的惊呼声中,抱着她走进卧房。
“相公!”
李芸儿勾着江宁的脖子,脸上满是娇羞。
“我们一起试试,这新床舒不舒服。”
这一夜,两人相拥入眠,睡得很是舒心。
翌日,江宁在规定时辰前到达紫禁城。
在出示了令牌后,他被一个小太监引着,一路走到了春坊,也就是太子朱厚照住的地儿。
进到一处宫殿,他瞧见几个宦官正陪着一个少年玩耍。
江宁不禁有些茫然。
这些便是日后站在大明权势顶峰的人吗?
当中一个,毫无意外的,是有过一面之缘的朱厚照,日后的正德天子。
他虽是机智聪颖,又武功赫赫,曾亲自率兵打赢了应州大捷。
但又贪玩好乐,沉溺嬉戏,还兴建了“豹房”、“新宅”以每日游乐。
同时,执政前中期,还很是宠信八虎,使得朝堂乌烟瘴气。
而这所谓八虎,即是以刘瑾、谷大用为首的一群宦官。
也就是现在陪着朱厚照玩耍的几个太监。
不仅一个两个毫无形象地趴在地上,甚至还当作马给朱厚照骑。
真真看不出来是日后赫赫有名,玩弄权势的大宦官。
江宁脑海中闪过一系列对这些人的印象,清醒过来,低头行礼道:
“微臣江宁见过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