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两人离去,商洛才不紧不慢的睁开了眼睛,“热死了,将火盆推远些。”
慎儿的眼泪啪嗒啪嗒便是往下掉,“姑娘,今日可是真的吓死我了!你哪来的胆子与侯爷较劲?你一昏倒,我整个人都吓呆了。”
“别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么?”
商洛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回忆起今日的事来有些后悔,今日自己说的话还是太轻了,苦肉计什么的还是要再磨练磨练。
“那小人呢?”
慎儿擦了擦眼泪,“侯爷烧了,虽然大夫人不依不饶,但是侯爷什么都没说,只是不许人再提起这件事,应是不会继续追究了。”
她满是心疼的看着商洛,“只是今日姑娘惹恼了侯爷,侯爷下令不准任何人靠近云鹤院,姑娘日后怕也是出不去了。”
商洛点了点头,这不正好合了心意么?
看着商洛不仅不难过,脸上甚至还带着淡淡的笑,慎儿急了。
“都这样了,姑娘怎么还笑得出来?!”
“没笑,我难过着呢,这样一来可就见不到容公子了。”
“姑娘!”
“好了好了,与你打趣怎么还生气了?”
慎儿探了探商洛的额头,“虽然生气,但是云鹤院的东西一样没少,侯爷还专门请了大夫在云鹤院守着呢。”
“你觉得侯爷对我好么?”
慎儿抿了抿唇,“不知道,慎儿也不知道好不好的。”
“玄肆呢?”
“姑娘放心,玄肆没有受伤,侯爷也没有计较。”
“甚好……”
此时如洲带着大夫进来了,商洛勉强坐起了身子,大夫连忙上前诊脉。
他松了口气,“姑娘没事儿了,日后不要受寒即可,若是再受寒,怕就是回天乏术了。”
如洲点了点头,“姑娘睡会儿吧,方才瞧你皱着眉,想来也没睡安稳。”
慎儿替商洛掖了掖被子,“你们都下去忙活自己的吧,这里我看着就是了。”
可是商洛却是摆了摆手,“守着我干什么,你们都去休息吧,我有事自是会叫你们的。”
“可是姑娘的样子我怎么放心得下?”
“有何放心不下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折腾了两次都没死成,你家姑娘命硬得很。”
“别张口闭口都是死的,姑娘再这样我可要生气了!”
商洛咯咯咯的笑了笑“好,日后我便是不提这个字了,你们下去吧。”
慎儿端来了汤药,盯着商洛喝了下去这才放心的退下。
只是等到几个人可以休息的时候,天色已经微明,此时正是犯困的时候。
堪堪合了眼眸,商洛却是没有睡着的,她揉了揉自己的膝盖,微微皱眉。
这次属实是跪得有些久了,找机会施针才好,日后可不能落下什么病根子。
她打了个哈欠,看着空荡荡的屋子,试探性的唤了一声。
“竹七?”
话音落下,屋子里当真凭空钻出一道人影,“属下在。”
竹七一身黑色劲装,倒是风流倜傥,白净的脸上倒是和他的主子一般,常是淡漠的。
商洛来回看了看自己的屋子,这里好像也没有可以藏人的地方吧?房梁上悬挂一晚了么?
她抿了抿唇,四目相对,谁都没有说话,屋中陷入了一片的静默。
良久,商洛才开了口,“我说什么你都会听?”
“是。”
“什么都做?”
竹七沉默了一瞬,还是点了点头,“是。”
商洛露出一个淡淡的笑来,对于竹七的表现甚是满意,“真好,那么今日便是帮我去做一件事吧。”
“姑娘只管吩咐。”
“嵇禾馆,替我查查。”
竹七点了点头,转身便是离开了,他答应得很是利索,丝毫没有多问的意思。
商洛换了个姿势继续舒舒服服的躺着,要是自己身边也有像是竹七这般的人就好了,最好还是路承安和沈酒卿都不知道的。
只是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实在是太难了。
正思量着,窗户外突然传出了窸窸窣窣的声响,像是有人在轻轻的抓挠窗户一般。
“喵呜~”
在几声猫叫之后,窗户被一个小小的脑袋顶开,一道白色的影子很快便是窜了进来。
阿言懒洋洋的伸了一个懒腰,舔了舔爪子,这才不紧不慢的朝着商洛的软榻走去。
商洛打了个哈欠,撑着脑袋看着阿言跃上床铺,掀开被子让它钻了进去。
阿言的身上香香的,莫名的觉得有些安心。
商洛也搂了搂阿言,沉沉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