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禅咬着鹿肉,问道:“今下各道国之中,部落牧民生活当是若何?”
“启禀陛下,得单于政令,州郡官吏派人教授我等农耕,又有放牧为业,尚可安居。然朔方鲜卑胡人,常有敌寇袭扰,欲掠夺我等,幸得汉军相助,数次挫败。”乞伏佑禀告道。
乞伏佑的女儿嫁给了太子刘璿为妾,是故他们部落和大汉关系最为亲近,也是北地属国的骨都侯。
刘禅咽下鹿肉,问道:“轲比能身死,其部族各有离散,至今也有十年,莫非是朔方故地又有鲜卑部族坐大?”
北台尚书仆射张就捋着胡须,说道:“正是如此。没鹿回部首领窦宾吞并四方离散部落,又因五原、云中水草丰美,战马雄壮,控弦勇士数万,时常袭扰北地,实乃朔方大敌。”
刘禅微微皱眉,说道:“让北地以防御为上,暂且不管没鹿回部。待朕平定中原后,再将其驱逐而出。”
“诺!”
应声之后,刘禅便再没说话了,转而思索日后当何以治边疆的问题,在此之下营帐内的空气有些凝固。
坐在左侧席位的五皇子刘谌年纪不长,仅有十三岁,然其身高挺拔,已有七尺左右,不似同龄之人,双目有神,英姿勃发,唯有头发带有微微黄色。
其愤然拍桉而起,昂扬说道:“朔方既为我汉家故土,今安能被外人所占。父皇勿恼,待儿臣长成,当率甲骑扫荡漠南之地,以兴复我大汉之地。”
闻言,刘禅抬头看向少年英气的刘谌,笑道:“端是好志向,不愧是我大汉子孙也!”
元拓颇感荣幸,对着乞伏佑炫耀说道:“此乃我女之子,当属王孙也。”
说着,刘禅上下打量自己这个儿子,他知历史上那位北地王性格刚烈,但自己这个五子刘谌,或许有胡人血脉的缘故,亦是刚烈不已。往昔二皇子刘琨带有侮辱性意味嘲笑他是黄毛小儿,气得他挥剑追了半个宫殿,要杀二皇子,吓得刘琨奔走逃命。直到母亲元婵出面,才阻止了刘谌的举动。
刘谌被其母元婵施以鞭罚,其仍是口不屈服,夏侯徽赶到才拦下了元婵的惩罚。出征回来的刘禅听闻,感叹自己的五儿子一身硬骨头,比自己强多。
打量少许,刘禅拍桉而定,沉声说道:“既你有此志,朕当封你为北地王,为大汉戍边。待年满十五之际,便赴北地就藩。”
刘谌面露欢喜,跪地说道:“儿臣谢过父皇。”
刘禅上前扶起刘谌,对在座的众人,笑着说道:“此子有胡人血脉,亦有胡士风骨。”
封刘谌为王,也是诸皇子到了岁数了,大汉需要封他们为王。不仅是五皇子刘谌需要封王,二皇子刘琨、三皇子刘瑶、四皇子刘琥也都要封为王,只是刘禅还没想好如何安排他们三人。
而之所以封刘谌为王,也是恰逢胡事,念及日后有皇子要封到北疆保塞,不如就封刘谌为北地王,让他为大汉保塞。至于藩国建制以及如何保塞,暂且不急,待他们外放出去再谈。
经过刘谌之事后,营帐内的氛围重新缓和下来,太子向刘谌道喜,汉胡文武皆开始了交谈。
话语间,时至黄昏,前往狩猎比赛的汉胡勇士带着猎物归营,待众人盘点后,五名汉军骁骑以多只兔子为领先优势,胜过五名胡人勇士。
刘禅没有表现得开心,而是先用鲜卑语安抚了五名胡人勇士,再将蜀锦赏赐给汉骑,后独自以单于的名义,赏给五人蜀锦,以为嘉奖。这让五名胡人勇士感激不尽,愿为刘禅效死力。
最后在宴上,刘禅趁胡人欢喜之时,要求更改以往的道国兵制,除了每逢征战提供万骑外,当下要将其中的五千骑要被征发到长安,每三月以为轮换。若遇战事,万骑正常随军出征。
此举乃是刘禅加强对胡人部落的控制,胡人首领或有不悦,但碍于刘禅之令,以及刘禅今日的示好下,皆是答应下来。
目的完成,此次的狩猎也在刘禅的示意下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