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入中午,刘禅也停下巡视西平郡的脚步,让众人就地休整。
刘禅领着大儿子刘璿漫步于湟水河畔,身旁亲卫离着十余步方便父子之间谈话。
此次北伐刘禅不仅是自己还有带上自己的三个儿子,不过途中把二儿子以及三儿子放到武都郡太守刘永身旁,以为学习。自己则是带着更加成熟的大儿子在身旁以为教导。
刘禅看着滚滚向东流淌的湟水,问道:“璿儿从成都随朕一路北巡边境,期间所见颇多,今又闻马河湟所奏之策,不知可有所收获乎?”
对于培养皇子而言,刘禅更是希望让他们亲临现场,阐述见解,然后自己在从中点出所不足的东西,解释原因。毕竟长期困居一地,接触同一类的人,见解非常容易受到局限。
有可能继承大汉皇位的诸皇子们,为了能让他们更加贴近社会,贴近现实,真正了解地方上推行的政策,必须让他们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毕竟图书管理员考察湖南后,才有名作。神人尚且如此,凡人又怎么能不为呢!
刘璿略微成熟的脸庞,蹙眉思索,说道:“父皇,儿臣以为边境郡县是为我大汉庇护富庶内郡之屏障。其地又多为险峻,内含谷地,蛮夷居其间而兴,袭扰我大汉。我大汉进剿蛮夷,占据外郡,地虽肥沃,但汉人百姓多是不足,为此而恼,此为矛盾也。”
刘禅负手背腰,面无表情,只是让刘璿陈述己见。
刘璿也见刘禅并无反应,而是继续说道:“是故儿臣以为,如今边郡政策当以滋增汉民为先,削弱蛮夷人口。一增一减,此消彼长,我大汉边地郡县则渐安。”
“你以为马河湟之能如何?”刘禅忽然问道。
刘璿露出一丝真诚的表情,说道:“儿臣不如马河湟才略,不过儿臣以为马河湟所言计策当能定我河湟安宁。”
刘禅上扬嘴角,问道:“你可知马河湟策略从如何而出?”
“请父皇教导。”刘璿拱手说道。
刘禅停下脚步,解释道:“所有计策无非因地制宜而已。如以夷制夷之策,乃是河湟谷地破碎,羌人互相括地,互相仇杀,世有怨仇。此乃利用之基,无此则不可为。”
刘璿疑惑问道:“父皇既然如此,为何羌人能与后汉厮杀百年,致使后汉元气大伤?”
刘禅哈哈一笑,说道:“汉人有能人,羌人亦有能人。羌人智者有威望能和众人订立盟誓,解除怨仇以对外敌而已。后汉以不知内情之人征讨,而羌人智者能败汉将,威望累积,自然从者多也。”
“儿臣敢问父皇,我大汉边境蛮夷之中若有此能人如何以对?”刘璿郑重问道。
刘禅拍了拍刘璿的肩膀,问道:“你以为呢?”
刘璿愣了愣,思虑少许,说道:“儿臣以为应当征讨顽固不服者,从者不究,以威慑蛮夷。”
“中等之见,难以实施。”刘禅分析说道:“何为顽固不服者,何为顺从者?”
刘禅指着脚下的土地,沉声说道:“能人不除,便能继续合众。不服王化蛮夷或大汉速叛之人几乎皆是少有根基,若能趁其初期之际,将首领剪除,余者将散。如轲比能被刺,鲜卑诸部溃散。”
“如果余者不散,反复反叛呢?”刘璿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