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丈原,季西与十余人从东面疾驰而来,一路上烟尘滚滚。
“驾!”
季西挥扬着马鞭,抽在马臀上。骏马一个吃痛,又加快速度向前奔驰,马蹄上下间踏过武功水,水花四溅,溅起了一朵朵水花。
“御!”
行至营前,季西放慢马速,翻身下马,又将怀中的令牌拿出来,在卫兵面前晃了晃,着急说道:“有紧急军情,左将军在哪?”
“左将军在校场操练将士。”门卫答道。
季西直接往校场方面跑去,走至另外一个独眼的门卫前,身体顿了顿,拍了拍他的肩膀,关心说道:“机灵点,接下来有大战。”
“诺,姐夫你也多加小心。”持戟的王杰点了点头,应道。
自搬家到陇西郡后,季西长期跟随魏延作战,已从什长升到队率。而他的小舅子自命不凡,在随魏延出塞胡虏的时候,被胡人射瞎了一直眼,从此离开前线,令人唏嘘不已。
季西一路小跑到校场,只见数千名将士在操练着阵法以及武艺,魏延则与姜维在高台上时不时交谈着。
“报左将军,魏军异动。”季西喘着粗气说道。
魏延也停下与姜维的交谈,转头看向季西,说道:“有何军情?”
季西拱手禀告道:“夏侯霸所部已向我军进发,据在下估计其部距离我军已不过二十余里。”
魏延微微蹙眉,问道:“敌军有多少人?仅夏侯霸所部?”
季西沉吟少许,说道:“在下不敢断言,据在下探查所知夏侯霸所部应是全军出动,至于是否有其他大军,某暂时不知。”
“伯约以为我军当如何为之?”魏延摆了摆手,示意季西退下休息,问道。
姜维手按长剑,沉声说道:“司马懿举大兵欲攻车骑将军,今夏侯霸进犯我军应有相合之意。既然如此,夏侯霸有攻我之意,我军又岂能畏之,以我凉州士卒之威,借武功水之险,当可敌之。”
魏延哈哈大笑,满意地说道:“伯约知我意也。伯约守营,延率七千士卒出寨迎战。”
“诺!”
魏延、姜维敢出战作战的勇气在于五丈原以及武功水的地势。五丈原南靠秦岭,北临渭水,东西皆深沟,五丈原的通道唯有北坡可行。而武功水则是五丈原东面的深沟,汉军可凭借河流的之利,暂且阻挡魏军。毕竟避而不战,任凭让敌军所围困,可并非良策。
……
“贼人游骑已经抵达武功对岸。”
一名负旗的汉军斥候,从远处而来,向着魏延大声地禀报道。
魏延骑着凉州大马,眯着眼睛,一双锐利的鹰目盯视着出现在河对岸的魏骑,沉声吩咐道:“令魏良,张延二人严整军阵,以御贼军!”
游骑一般是在大军周围的十里地进行游弋,是故贼人大军虽未至,但看其游骑抵达,基本可知贼人大军将要抵达。
“诺!”
魏延身后的十余名骑卒中分出二人,马嘶声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近至远。
一道道号令从魏延口中发出,汉军旗帜挥动,武功水西岸的汉军军阵变得井然有序起来,一个个坐地休息的汉军士卒,立即整齐划一地列成一个个方阵。
就在汉军整军不久后,河对岸魏军前部抵达武功水,与汉军隔河相望。紧接着越来越多的魏军出现在河对岸,大量的魏军步卒在各自将校的指挥下形成军阵。整个武功水的东岸在飘扬着大量的黄旗。
由于冬季,武功水的水位下降,远不如夏秋季节那么高,甚至在某些流段武功水水位仅没过人的脚踝。因此对于汉军来说,防守武功水比往常上加大了一些难度。
“冬!冬!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