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并未休息，而是熟练的就地处理伤口，收拾装备；很快，耳机中出来沈落葵简短的命令：“撤。”

三辆车飞快的朝来路驶去。

沈落葵看了看远去的队友，转身走向那块还在冒烟的巨岩，她还有一点事没有做——封上最后一道符箓。

几分钟后，沈落葵的车追上队尾。

乙组消失在漫天的风雪中。

暴雪很快掩埋了巨岩，地上的血迹、车辙脚印…所有的痕迹。

一切如从未发生过。

小青后来对杨六一说，岐黄部姓沈的那个女孩不简单。

杨六一点点头，说：得去看看。

……

这次实操课，只有甲组全员返回并完成了任务。

乙组折损两人，伤两人；

丙组折损三人，伤一人。

成绩出来后，名列第一的依旧是那个冰冷的名字：冷观。

沈落葵处置得当，决事果断，名列第二。

伍二零独行独断，被判定不适合做领队，淘汰出队长人选。

安四两完全不记得杨六一对自己的救治，只记得自己中了幻术。

杨六一表现平平，无功无过。

这些本就不是他在乎的，几天之后他找到了罗槱。

……

一到放学时间，燕北十五中门口就会堵成一片车海。

杨六一在一个摊位前举着烤面筋，看到罗槱穿着蓝白校服晃晃悠悠的往外走。

罗槱的电话是一个老年手机。

杨六一递给他一根烤面筋，两人默默走到天桥下面的拐角处，边吃嘴里边嘶啦嘶啦的叹气。

“太辣了，下回微辣。”罗槱龇牙咧嘴的说。

“下次你请我吧，玉杵这单挣了多少？”

“还说呢，一提都是泪。”

“怎么？”

罗槱看了看周围，压低声说：“点子挂了，一分没拿到。”

……

张翔的豪车停在闹市区街边，他瞪着眼睛茫然的看着窗外的天空，眼睛像天空一样灰蒙蒙的，他看了一天一夜都没有动。

直到他的鼻孔里开始有蚂蚁进进出出，才有人发出了一声尖叫。

尸检结果是吸入过量，嗨死了。

那柄玉杵捣出的神药，并未生效。

因为玉杵被人换掉了。

杨六一的白猿在伍二零取到玉杵之前就取走了真玉杵。

伍二零拿回的玉杵只是一柄高仿。

……

罗槱谈了口气说，我师父倒没生气，还笑了好几天。

“你损失了多少？”

“五捆。”一捆是一千。

“给你个新活儿，加上玉杵这笔，给你十捆。”

“你是我亲哥。”罗槱用大油手抱住了杨六一。

“你不问什么活儿？”杨六一推开他。

“都是卖命钱，没差啦。”

杨六一挡开罗槱再次拍过来的大油手，点点头说：“耿直，我喜欢。”

……

三天后，一身蓝袍的罗槱站在了冰天雪地的巨岩前。

他手里握着一把锋利的冰镐，镐尖上滴着一些金色的东西。

他腰间的一只革囊正在慢慢蠕动。革囊外画着一道寒冰符。

罗槱束紧了棉袍，在小腿上帮上几张纸符，掐了几个复杂的手势，一跺脚，如一道蓝的光线，窜进风雪。

第四天，罗槱在电话里说：“哥，是雪蛆。”

杨六一挂断了电话，对小青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