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局面或许不会,需要改变,但是现在动不得。
而许霄离间他们之间的关系,让他们争斗,想要得到的显然不是这个结果。
如他这样的人,看到了问题就是一定要解决的。
他不能也无法接受这样的答案。
“从长计议么……”
许霄轻笑了一声道:“怕是不见得吧。”
“在这世上任何问题都有解决的办法,所谓的难以解决,其实就是一个想不想做,敢不敢做的问题。”
“你们都是饱读诗书,满腹才华的读书人,千万不要被世俗的权力和利益蒙蔽了眼睛。”
“当初,我们还在袁绍麾下之时,我就曾经提过为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当时你们也曾感触良多,下定决心要干出一番为国为民的大事业来。”
“可是现在呢?”
许霄看着在场的三人,尤其在沮授和田丰的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
这两位先生跟随他的时间最久,也是早就听过这句话的。
“现在的你们,还记得当时的初心吗?”
“你们现在的所作所为,又与当时的初心一样么?”
沮授、田丰都有些说不出话了。
两个人都在怀疑,自己现在做的这些真的是对的吗?
沮授为了河北氏族在争。
田丰看似公正,可他同样是为了朝堂不被豫州氏族和河北氏族独占而争。
而这些又与他们当初一心想要做成的事业有什么关系呢?
“云逸先生,我……”
田丰半低着头,脸上带着羞愧的神色。
沮授也是一脸的戚戚然。
他只以为高明,不过是在自作聪明罢了。
沉迷于追名夺利之中,荒废了这么多的时日……
许攸看着沮授和田丰忽然之间有了这么大的变化心里诧异不已。
这是因为他与沮授、田丰不一样。
沮授、田丰从本质上讲还是好的,有追求的,思想高远的。
只是暂时被朝堂之上的各种事情蒙蔽了而已。
许霄从未改变他们的内心,只是点醒了他们罢了。
而许攸不论如何收敛,他都只是一个追名逐利之徒罢了。
沮授站起来身来,恭恭敬敬地对着许霄行了一礼道:“多谢云逸先生指点。”
“沮授有错,望云逸先生责罚。”
田丰也连忙道:“田丰有错,请云逸先生责罚!”
许攸看看沮授,又看看田丰,他不知道这两个人忽然之间是怎么了。
可是这两位都认错了。
他不认错似乎是有些说不过去。
于是,他也连忙对着许霄道:“请丞相责罚。”
“哦?”
许霄看着许攸,笑了一声道:“许攸先生,你有什么错?”
“你刚刚长篇大论,不是一直在说没错吗?”
“我……”许攸一时语塞。
他也终于看了出来。
许霄是真的不喜欢他。
否则也不会像现在这样针对他。
现在的他是说的多,错的就多,一定要少说话。
“丞相,在下……知错了。”
这次许霄没说什么。
自从他进入议事厅以来,用了三种手段来对付沮授、田丰、许攸。
最开始是从老赵那里得来的蛐蛐盒,是用作下马威。
可是这个被沮授、许攸的联手化解。
第二个乃是离间计。
他抛出司空之位来让许攸与沮授暂时的联合崩溃。
一度大获成功。
可是到了最后,这一计还是失败了。
许霄想要的是能真正站出来表态支持他整治朝堂乱象的一个人。
可是到了最后临门一脚的时候,许攸和沮授还是站着了一起,甚至就连田丰都被许攸和沮授的言论蛊惑了,远不如之前坚定。
于是许霄用出了最后的办法。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如果连这个也没有用。
那许霄怕是只能用强了。
到时候,恐怕流血必不可少。
许霄的冀州军向来都是对外,他可不希望这些最后用到了自己人的身上。
好在事情没有发展到那么恶劣的一步。
沮授、田丰都没有变。
这一切就可以和平地解决。
许霄道:“你们都说问题难以解决,不知道该如何解决,那么现在我告诉你们应该如何解决。”
“一切按照大汉履历来办,有一个人违规就处罚一个人,有一百人人违规就处罚一百个人,不用担心处罚的人太多,会引发的重重问题。”
“担前顾后做不好事情的,那些一定会发生的事情,就让它发生,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我们从来不怕任何问题,也不惧任何挑战,岂能因为可能出现的事情就止步不前?”
“云逸先生教训的是。”田丰对着许霄道。
沮授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道:“云逸先生,在下知道要怎么做了。”
“不过,有一件事还望云逸先生能……”
“你说。”许霄道。
沮授道:“云逸先生,在下知道近些年来朝中是发生了许多争名夺利,甚至是更加龌蹉的事情。”
“云逸先生您看不上这样人,想要秉公处理,也可以理解。”
“但是在下还是斗胆想为这些犯了错的人求情。”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如果说有错,我沮授犯下的错应该是最大的,丞相再怎么责罚在下,在下都毫无怨言。”
“不过……其他的人,还希望丞相能高抬贵手,从轻发落,给他们一个机会。”
“同时,这也是为了能维持朝堂之上的稳定,为了我冀州的发展啊。”
许霄略微犹豫了一下,看向了田丰道:“田丰先生你以为呢?”
田丰思忖了片刻道:“云逸先生,此事事关重大,在下恐怕难以决断。”
“最终的决定,还是要由您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