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相信,沮授一定懂得他的意思。
果然,就在许攸坐下后不久,还没等心里的石头落地,他就看见旁边的沮授嘴角带着几分笑意开口道:“云逸先生有所不知,您所说的这人做出来的事情可不止如此呢。”
“在邺城,乃至整个冀州谁不知道敌人贪婪无度之名。”
“尤其是当初还在袁绍麾下的时候,就不止一次私吞军饷、军粮,谋取私利。”
“当时袁绍为为此狠狠地责罚过他呢,可是此人呢?没过多久便又犯事了。”
“如今到了云逸先生您的麾下,他虽然不敢再如之前那般明目张胆,可谁又敢保证他就没有私自做过什么。”
“云逸先生,想这样品行不端的人,我们如何能用,更别说是重用了。”
田丰当然知道沮授说的人是许攸。
正巧,他与许攸之间的仇怨可一点也不小。
面对这样的机会,他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
“对,正所谓上行下效,若是让这样的人身居高位,恐怕下面的人见了也会纷纷效仿,我们朝堂上的局势可要更加乌烟瘴气了。”
许攸阴沉着脸,道:“不错,我承认我以前是做了不少错事。”
“可是自从我投靠丞相以来已经改过自新,从未犯过了。”
“荀谌先生也时常教导在下不得再行以前那样的事情。”
“可是现在,却有人将在下以前犯下的错所出来苛责在下,试问这真的合理?”
“在下归顺丞相之后,可从未做过违规违纪的事情啊!”
“难道就因为以前做过错事,就永无翻身之日,就要被拉出去砍头了吗?”
许霄笑道:“那倒也不必。”
“正所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知道自己的错误,又能更正,就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尤其是投靠过来的先生、将军,更是不会再去追究以前做过的错事。”
许攸对着许霄拱了拱手道:“谢丞相为在下开脱。”
说完,他还冷冷地看了沮授一眼。
沮授毫不在意,只是道:“既然过去的事请可以不追究,那在下心里也有一个司空之位的何时人选。”
“哦?”
许霄看着沮授:“先生说的是谁?”
沮授道:“云逸先生,此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正是许攸先生。”
“许攸先生才智超群、品行端正,由他来担任司空之位再合适不过了!”
许攸说不出话了。
好家伙。
他才刚刚为自己开脱了罪名。
沮授就直接把帽子扣他头上了啊。
刚才许霄才当众提出了他做错了事,不追究已经是天大的幸事,现在还让他去做司空?
真就梦呢?
想想也知道不可能。
他荀谌根本就没有资格坐上司空这个位置。
而沮授之所以这么说,也是在刻意羞辱许攸罢了。
你许攸不是没错吗?
你许攸不是冰清玉洁吗?
好啊,司空的位置给你。
你配吗?
许霄坐在主位之上,淡淡地看着这一出由他自导自演出来的一出好戏。
豫州氏族和河北氏族从团结一心,共同对抗他,到现在完全撕破脸面,也不过几分钟而已。
豫州氏族和河北氏族因利益彼此争斗,又因为利益彼此合作,现在又因为利益而反目。
许霄握着权力,握着所有人的利益,在他的面前所有人,任何势力,都不过是任他摆布的棋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