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处的位置不一样,看到的东西不一样,做出来的决策也就不一样。wΑp.kanshu伍.com
在这个时候,进取固然重要,但那也代表着风险。
可是,若能有更稳妥的方式呢?
许霄已经攻到了合肥。
郭嘉的病情在那位姓华的神医的治理之下也逐渐稳住了病情。
这两个人,只要有一个能回来,如今的局面自然就解了。
于是,慢慢地许褚的心里竟然是更加倾向于荀谌的计策了。
一边想着,许褚又扭头看了张辽一眼询问意见。
可是,张辽虽然厉害,足智多谋,却也毕竟是一个武将。
他懂的是如何对敌,如何能在战场之上打败敌人。
不是考虑该打,还是不该打。
当然了,更为重要的原因是,在他听了荀谌和田丰的话之后,他觉得这两位先生说的都很有道理。
不论是听谁的时候都不差。
这就让他更加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由此可见,选择困难症自古就有,并非仅存于现代。
于是,在许褚询问意见之时,他只能摇摇头,摆出一副爱莫能助,这一题超纲了的表情。
许褚没了办法,只好按照自己所想的来。
他轻咳了几声,有点心虚地道:“俺决定了。”
“这一次,咱们就暂且听荀谌先生的,严密监视幽州军动向,若是公孙瓒不动,我们便也按兵不动,若是他们意图对我进攻,我们便再另寻计策。”
“如何?”
听到许褚的话,荀谌微微一笑。
田丰却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虎侯,糊涂!糊涂啊!”
“先前,我们仅仅两千骑兵便搅得公孙瓒大军坐立不安,人人自危。”
“让他们成为一支疲惫之军,来到这里。”
“可是现在,我们却要坐视着他们修养过来么?”
“如此以来,我们以前做的那些又有何用?奉孝先生谋划了那么多的目的就在哪里。”
“不出兵,就是这眼睁睁地看这机会从我们手里溜走!”
“虎侯,还请慎重决定!”
“在下相信,若是云逸先生和郭奉孝在此,他们都不会坐视这样的机会白白失去的。”
“他们一定会选择出兵,请虎侯决断!”
说完,他对着许褚拱了拱手。
“这……”
许褚一愣。
本来,他的心里已经做好了决定。
可是现在田丰的这一番话却又让他动摇了。
主要是,田丰说的真的好有道理的样子。
他问道:“田丰先生,你说俺小弟和奉孝先生都会选择主动出击?”
“一定会!在下敢肯定!”
田丰十分确切地道。
许褚微微皱着眉头,思忖了一会儿,又看向了张辽道:“文远,你以为呢?”
张辽看了许褚一眼,略微顿了顿,然后道:“末将更加倾向田丰先生所说的决策。”
“好吧,那就……出兵。”
许褚临时改变了自己刚刚做下的决策。
荀谌脸上的神情一下子就变了。
他看着许褚道:“虎侯,不对不会!我们不能以云逸先生和奉孝先生在的情况来判断。”
“若是他们二人在,以他们的谋略,我自然是赞成出兵的。”
“可是现在,云逸先生不在,奉孝先生也无力主持大局。”
“这才是我们面对的现实,不是么?”
“我们不出兵,失去的是一个机会,对我们自身不会有多大的损失。”
“我们保存好了自己力量,当云逸先生回来的时候,我们依然有与敌军大战一场的能力。”
“可是我们出兵,就有落败的风险,我们的大军势力太散,一部分在并州,一部分在冀州,跟随在我们身边作战的比起公孙瓒来还是有些少了。”
“从兵力上来看,处于劣势的是我们。”
“在这世上,向来是以强击弱,弱者自保,利用自身优势胜敌。”
“哪有以弱击强,自寻死路的道理?”
荀谌反问。
许褚心中一阵纠结,过了一会他又道:“那……要不咱们还是不打?”
短短的几分钟里,许褚先后改变了两次决定了。
他或许是因为自己心里实在纠结、犹豫,不知道该如何丝毫,却不知道他这样已经犯下了军中大忌。
身为一军之主帅,他应该说一不二,岂能随着他人所说的反复横跳。
他这样做,无疑降低了他自己的威信。
也让荀谌和田丰以为,只要他们说的更有道理一些,就可以让许褚改变主意。
于是在许褚刚刚下了决定之后,田丰便又是长篇大论,许褚左右为难,还没做好决定。
荀谌的谏言便又来了。
到了最后,直接变成了荀谌和田丰之间的辩论,还谁都说服不了谁。
许褚无奈之下,只好让他们都退下,给他时间考虑,容后再议。
可是……怎么考虑呢?
许褚不禁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这世上还是打仗最容易,提着大刀见人就砍。
什么决策之类的事情,真的不适合他。
……
另一边,公孙瓒也召集了麾下的人商议与冀州的战事。
公孙瓒坐在主位上,看着下发的一众将军、谋士问道:“如今,我军休整情况如何?”
“一切顺利,自我军在此安营扎寨之后,由于此地的地形,许褚和张辽失去了突袭的条件,已经放弃了之前的战略。”
“经过我们这几日的休整,我军的士气、体力正在逐步恢复。”
“恐怕要不了几日,便可以完全恢复了。”
下方,田豫站出来双手抱拳道。
“嗯。”
公孙瓒点了点头,道:“一切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
“不过,我们还是要小心,冀州军尤其擅长突袭。”
“他们总会在我们意想不到的时候,以出其不意的方式出现,重创我们。”
“我们大营的地形易守难攻,却也万万不可放松警惕。”
之前,在与许霄作战之时,他可没少在突袭这两个字上吃亏。
如今他自然是要百般交代的。
一个人跌倒一次没有什么。
可是要是在同一个地方摔倒好几次,那就是愚蠢了。
“喏!”
田豫双手抱拳领命。
“近些天,冀州军方面可有异动?”
公孙瓒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