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心里一想,有道理啊!
自吕布背叛他之后,他向来都对西凉一系的降将内心猜忌。
许霄放走徐荣之事原本就有蹊跷,谁也不知道这其中的内幕究竟是什么。
若是果真如郭图所言,徐荣与许霄达成了什么协议,他就这么命人去让徐荣回来,徐荣若是察觉到事情不对,还怎么肯回来。
不行!
他今夜已经失去了五万大军,遭到了重创,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失去徐荣率领的这一支军队!
袁绍看向了身边的一位将军道:“你领两万大军共同前往,一定要将徐荣带回来!”
自许褚、典韦相继成为将军离开他的身边之后,便是这位将军一直在他的身边充当护卫,是一个他信得过的人。
有这位将军带着两万大军前往,当更有保障一些。
更别说,别看现在的徐荣是将军不假,可是徐荣麾下的那些兵卒却还是他袁绍的兵卒,对他袁绍忠心耿耿,徐荣就算想要怎样,这些兵卒也无比就会听他的话。
“喏!”
那将军双手抱拳领命,随后快步退下。
袁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他现在只希望一切都能顺利,千万不要再出任何的岔子了。
今夜他已经失去了太多,万万不能再遭受其他任何的损失了!
郭图看着那将领离开的背影,嘴角却是微微扬了起来。
他知道,不管结果是如何,徐荣是一定不会回来了。
只是让徐荣回来,却调集了这么多的兵马,徐荣见了心中会怎么想?
那一定是因为袁绍对他起了疑心,甚至是杀心,带着这么多人来,面就是为了捉拿他、杀他。
徐荣怎么可能还愿意回来。
而他郭图就恰好可以将一切过错都推到徐荣的身上。
如此一来,袁绍还如何能怪罪他?
袁绍将手负在身后,来回踱步,心绪不宁到了极点。
过了一会儿,他忽然道:“许攸何在?”
然而回应他的却是一片沉默。
袁绍眉头一皱,朝着周围看去,却见周围的一众谋士之中并没有许霄的身影。
郭图对着袁绍拱了拱手道:“主公,今夜您召集所有人来这里议事之时,许攸便没有来。”
“也许是先前被打得太重,到现在都不能下榻吧。”
他的声音平静,嘴角却是微微勾起了一丝弧度。
这就是与他郭图作对的下场!
“哦。”
袁绍点了点头,心中也有一些后悔,自己是不是下手的确是太狠了。
许攸毕竟为他办了不少事,便是犯了些错误,也不是什么真正杀头的大罪,并非不能原谅。
而他不仅将许攸的家财全部充公不说,还重打了许攸,甚至还将许攸贬为了马夫。
这读书人是最重脸面的,他这么对许攸,许攸在他的麾下还如何能抬得起头来。
再者,没有了许攸,郭图便是一家独大,这与他的制衡之策相冲。
一时之间,他的心中也不禁有一些后悔。
“来人!”
“在!”
从旁边,立马有一个兵卒站了出来,双手抱拳单膝跪在地上。
袁绍道:“你去照看一下许攸,另外送些上好的药和肉过去,就说稍晚些,我会亲自过去看他,要他好生养伤。”
“喏!”
兵卒双手抱拳快步退下。
郭图闻言眉头一皱。
他好不容易才将许攸给踩了下去,现如今怎么许攸还要翻身了不成?
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啊!
就在他心中深感不妙之时,袁绍又对着一个儒生道:“你去袁谭那里走上一趟,将我们这里的事情告知,一定要他即刻对许霄动手!”
“喏!”
儒生对着袁绍拱了拱手,快步退下。
袁绍半眯着眼,思绪却已经飘到了远方。
事实上,早在郭嘉领军绕到他们后方,杀死袁尚之后不久,他便已经与袁谭取得了联系,两人共同商议,除去许霄。
这一是因为许霄展现出来的能力已经令袁绍忌惮。
其二么,是因为袁尚已经死了,袁熙无意成为下一任的冀州之主,袁买的年纪又小。
这么算下来,袁谭竟然成为了最适合接任袁绍,成为冀州之主的人物。
按理来说,有了这两点,袁绍、袁谭父子二人当马上携起手来对付许霄才是。
可是,在经历了袁绍佯装重病,却又在背地里意图扶持袁尚为下一任冀州之主的事情之后,袁谭对袁绍并不信任。
现在冀州的三方势力,在明面实力上最强的显然是袁绍。
他袁谭帮着袁绍打败了许霄,袁绍又回过头来将他袁谭给灭了,该如何?
所以,一直以来袁谭心中打的一直都是一个主意。
袁绍与许霄之间谁胜谁败都无所谓,重要的是无论是哪一方都不能以绝对的优势大胜。
唯有两败俱伤的局面是他最想要看见的。
是以,即便是袁绍主动抛来了橄榄枝,袁谭也一直都是若即若离,从未真正与袁绍有过什么合作。
袁绍当然知道袁谭心中所想,但是他又没有什么办法。
另外,当时他的兵力相比于许霄还占据着绝对的优势,而兵力优势往往代表的就是胜势。
他对与许霄的这一战,多少还是有些信心的。
可是今夜的这一战,他一夜之间粮草尽失,损耗了五万兵马,还有徐荣率领的那一支军队也不知道情况究竟如何,堪称元气大伤。
现在的他再面对许霄之时,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底气。
唯有求助于袁谭这一条路可走。
而且他相信,当袁谭知道他这里的情况之时,也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出手的。
因为,现在的许云逸实在是太过可怕了!
他袁绍拥有十几万大军却一再被打败,袁谭也绝对不会是许云逸的对手,唯有他们父子联手或许才能与许云逸相抗衡!
“主公,许攸先生并不在营帐之中!”
过了一会儿,兵卒传回了消息。
“什么?不在营帐之中?”
袁绍眉头一皱,有些诧异。
如今正是深夜,许攸又被重打了几十军棍,就连行动都不方便,不在军营之中,还能在哪里?
他的心中隐隐察觉到了几分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