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日,一切照旧。
在经历了突袭黑山军大获全胜之事,民间一片沸沸扬扬之后不久,一切似乎都恢复了平静。
许霄、许褚、赵云都回到了原本的轨迹之中。
只是在荀谌受命主管收编黑山军,夺取并州之时,遇到了一些困难。
这些黑山军纵然已经被俘,但是却并没有想象之中的那么好管理。
尤其是这一次夺取并州他们还需要利用到这些黑山军,更不可能对其用强。
无奈之下,他们只好找到了许霄,让许褚来代为管理。
这个效果是立竿见影的,也许是许褚亲自领兵击败了他们的缘故,这些黑山军对许褚十分地敬畏,也愿意服从。
当许褚在的这时候,这群黑山军就像是一群温顺的绵羊。
许褚不在的时候,就立马变成了浑身是刺的刺猬,无论是谁都管不了。
可以许褚的身份、地位每日要忙的事情这么多。
这件事情又摆明了,许褚只能辅助,不可主导,让许褚来慑服黑山军是绝对不行的。
于是,自然而然地,他们将目光放在了与许褚一同突袭黑山军的另外两位将军身上。
赵云和典韦。
赵云是冀州龙骑的统帅,身又官职,不便插手此事。
而典韦只是袁绍的护卫,相对而言是个更好的选择。
于是,典韦被借来担当此重任。
果不其然,黑山军在见到这位亲手斩杀了其首领张燕的典韦时,甚至露出了比见到许褚时还要更深的敬畏之情。
在典韦的配合之下,事情很快就办妥,进入了下一个阶段。
而此时,在许家府邸却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人。
郭嘉,郭奉孝。
许霄、郭嘉两人坐于庭院里的石桌旁。
桌上摆着一些茶水。
许霄倒上两杯茶水,然后将其中的一杯推到了郭嘉的面前,“你还敢来?”
郭嘉有些无奈地笑了一声,“自然敢,既然已经错了,我不妨干脆将错就错。”
从头到尾,两个人都没有说是什么事。
但两人又都心知肚明。
正是袁绍误以为郭嘉与许褚有所牵连之事。
“此次来所为何事?”
许霄问道。
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他才不相信郭嘉来此就是为了和他喝杯茶,说几句话。
郭嘉竖起了两根手指,看着许霄道:“两件事。”
“第一,酒没了。”
“此次我好心助你,却反被牵连,这个你得赔我。”
说着,将早已经准备好的酒葫芦拿了出来,放在了石桌上。
“嗯,好。”
许霄没有多少犹豫,直接答应了下来,不过是些酒水罢了,对他来说真的不算什么。
见到许霄点头,郭嘉的脸上不禁多了几分笑意,自从喝了许霄的酒,他是喝什么酒都感觉不对劲了。
这才冒着继续被误会的风险来到了这里。
“第二,你……”
郭嘉正要接着说出自己的第二件事,却看见许霄摇了摇头,然后道:“既然奉孝先生已经说了一件事,在下也已经答应,那在下可否也问奉孝先生一事?”
“自然可以,一事换一事,公平!”
“不过么……”
说到这里,郭嘉略微顿了顿,然后道:“你可以说,但究竟是否答应,可在我了。”
说着又是轻笑一声。
许霄嘴角微扬。
这个郭嘉可真是一点亏都不愿意吃,不过……也行!
“好,那便请奉孝先生先听听是何事吧。”
他看着郭嘉,目光灼灼,“奉孝先生为何还留在冀州?”
“你不是认为袁绍并非明主,不足以成大事么?”
“怎会还留在此,浪费时日。”
郭嘉一怔。
他看不上袁绍,想要离开冀州,另寻明主。
这件事他从未对任何人说过,也从来没有对外表露过任何的痕迹。
如今却被许云逸看破……
随后,他淡淡一笑,然后道:“要答这个问题,刚好与我要问的第二件事有关。”
“便是告诉你也无妨。”
“我之所以留在冀州有两个原因,第一个与你有关。”
“我早就看出许褚将军背后应该另有他人在背后辅佐,于是想知道这是个怎样的人。”
“此人又是为何一直隐藏于幕后,不漏行迹,这背后究竟隐藏着多么大一个惊天的秘密!”
“明明有经天纬地之才,却甘愿藏身于背后当一个小小的运粮官,会酿酒,还有最近从甄家传出来的名为‘香水’之物,应该也是你的手笔吧。”
“你怎会懂得如此多的奇妙之物,我越是靠近,越是看不透你。”
许霄神色平静,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这就是你想问的第二件事?”
“正是。”
言语之间,郭嘉也拿起茶杯来喝了一口,顿时两眼放光,不忘感慨一句,“好茶!当真是好茶啊!”
许霄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接着问道:“你留在冀州的第二个原因呢?”
郭嘉晃了晃酒壶,“你的酒。”
“自从喝了你的酒,别的酒便再也下不去口了。”
“除了留在冀州,让我再去别处如何能喝到如此香醇的美酒。”
说着,又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后略微顿了顿,然后道:“现在该你了。”
“我的第二件事,我想知道你隐藏在幕后,主导着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许霄略微思忖了一下,拿起茶杯,慢悠悠地道:“便如你之前所说的那般,你可以问,但答不答应,可就在我了。”
“你不愿说?”
郭嘉微微皱了皱眉。
许霄淡淡一笑,摇了摇头道:“也罢,此事告诉你也无妨。”
“在当今世上,有人谋人,有人谋兵,有人谋国,有人谋天下!”
“而我与这些人都不同,我是在谋己。”
“谋己?”
郭嘉看着许霄,面带质疑之色。
以许云逸这样的本事,在哪儿不能混得风生水起。
在许褚的背后,暗中主导了那么多的事情。
各大诸侯,甚至是整个天下都为之发生了改变。
做了这么多的事情,只是为了谋己?
他不信。
然而,许霄却是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奉孝先生,你出身自颍川世家,虽是寒门,但终究也是世家。”
“自然是不懂我们这些普通百姓的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