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韫沉默了。

他不愿意。

不是不愿意，而是，凤氏不是他的，

凤氏是他的祖辈们到现在一点点打拼积攒下来的，不是他一个人的，他真的把凤氏给了乔盼。那他怎么对自己的爸妈交代？怎么对自凤家其他的人交代？

“其实……你也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样爱沈沁啊，真正的爱一个人，是会为对方豁出性命的。”乔盼说。

凤韫沉默了。

他承认，自己不愿意为了沈沁放弃凤氏，也不愿意为了沈沁豁出性命。

但是，他真的很爱沈沁，只是没有爱到……那个程度而已。

“你走吧。”乔盼看着凤韫说：“我不会原谅沈沁，杀人偿命，她做的事，自有法律来给她定罪。”

凤韫看了乔盼一眼，知道这件事情没得商量，只得落魄的离开。

乔盼冷笑一声：呵，傻x。

——

晚上的时候，季青城回来了。

问乔盼：“听说……下午的时候凤韫来了？”

“嗯。”乔盼点头问：“你听谁说的？”

季青城挑眉：“怎么？这很重要？”

乔盼点头：“当然重要，这样子我感觉在这个家我一点秘密都没有。”

季青城点头：“恭喜你，答对了，在这个家里确实一点秘密都没有。”

乔盼：“……”

“他来做什么？”季青城问。

乔盼看着他问：“你不是那么聪明吗？你会不知道？”

季青城：“来为沈沁道歉，求你的原谅？”

乔盼点头：“嗯。”

季青城问：“那你原谅了吗？”

乔盼瞪了他一眼：“我又不是白痴，我怎么可能原谅？别说是他道歉了，就算是沈沁亲自来给我道歉，给我跪下求饶，我都不会原谅她。”

她虽然善良又有点软弱，但又不傻。

季青城笑了笑，没说话。

乔盼：“你笑什么？”

季青城淡淡的说：“没笑什么。”

乔盼：“……”

明明就觉得他在笑什么。

“凤韫和沈沁在一起了。”乔盼说。

季青城挑眉，没说话。

乔盼问：“怎么不说话？是不是一直爱慕你的女人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了，你很难过？电视剧里不就是这样演的吗？一个女人对你苦苦纠缠追求你的时候你很烦很厌恶，可等那个女人转身投入别人的怀抱的时候，你就不习惯了不自在了，其实你早就习惯了那个女人的追逐纠缠，也早就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那个女人，只是你一直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心意而已，这就是典型的拥有的时候不珍惜，失去了才知道后悔。”

“所以，你平时还是少看点狗血偶像剧爱情剧吧。”季青城淡淡的说：“那些剧没有营养，还会让你胡思乱想。不是离异女嫁给高富帅就是霸总喜欢灰姑娘。”

乔盼嘟嘟嘴：“你根本就不懂。”

老男人哪里懂这些。

季青城说：“凤韫……怎么越来越蠢了？”

他之前和凤韫关系还不错，对凤韫也是有几分欣赏的，可现在……只觉得凤韫是个蠢货。

乔盼眼睛一亮：“你也觉得凤韫蠢？”

季青城看着乔盼。

乔盼说：“我也觉得凤韫好蠢，沈沁那么多年都没有接受他，现在却突然和她在一起，很明显是别有目的啊。”

季青城问：“那沈沁有什么目的？”

乔盼想了想说：“肯定是为了让凤韫救她啊。”

季青城问：“然后呢？”

乔盼眨眨眼：“……然后？”

还有然后吗？

季青城看着乔盼，说：“再想想。”

乔盼想，沈沁在这个节骨眼和凤韫在一起，除了让凤韫救她，还能有什么其他的目的？

想不出来。

乔盼看着季青城。

季青城也没有为难取笑乔盼，说：“除了想让凤韫想办法救她之外，凤韫……还是沈沁的退路。”

乔盼：“什么退路？”

季青城说：“沈沁势必是要坐牢的，她虽然是主谋，但你和孩子都平安无事，法律会根据你们的情况，对她们酌情轻判，凤韫和文巧倩，最多也就两三年，坐完两三年的牢出来，沈沁也才三十岁，这个年纪，美好的人生才开始，但对沈沁来说，却是悲惨生活的开始，她杀人未遂，坐了牢，为家族蒙了羞，她的家族会放弃她，一旦沈家放弃沈沁，沈沁就不再是高高在上的沈家千金，只是一个普通女人，而且，是一个普通且坐过牢的女人，以往，那些追求她的名门公子，不会再考虑和她结婚，最多，就把她当个玩物，所以，她只能抓住凤韫，凤韫是她最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