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至高天!？”

“怎么可能？”

尽管难以置信，但诸位支配者也没有忘记反击，阿尔瓦撒胸口的巨眼第一时间注视在希维的身上，那眼眸落下的瞬间，希维周围的宇宙寸寸崩塌，竟然在目光中逐渐泯灭化作一片混沌。

“就你也配直视至高天？!”

希维冷哼一声，双眸蔓延出一抹淡淡的金光，其中又有至暗的混沌气息蔓延，看起来邪气横生。

一剑斩出，眼前一片化作混沌的空间瞬间由三维坍塌为二维，被那剑刃一刮化作万千镜面破碎。

“不过是一尊尚未圆满的至高天，如你这般，甚至难以触碰到阿撒托斯的衣角。”

“是吗？”

面对阿尔瓦撒的挑衅。

希维只是伸手向前一抓。

混沌之力从心脏处破胸而出，凝聚成一只锋利的巨爪跨越空间和时间爪在阿尔瓦撒胸口的眼珠上，而希维的身影也越过数个光年的距离瞬闪到阿尔瓦撒的跟前。

混沌之爪深深刺入其中。

扭曲污秽的暗物质之血喷溅而出。

阿尔瓦撒根本反应过来已经被这一击重创，发出痛苦的哀嚎。

“那么喜欢瞪人，这眼珠子就别要了!”

说话间，希维已将阿尔瓦撒庞大的身躯缓缓举起，他周身爆发出密密麻麻的混沌丝线，它们像是发狂的蚯蚓般从阿尔瓦撒的眼睛处钻入阿尔瓦撒的体内，又犹如不停生长的藤蔓一般将阿尔瓦撒的整个身躯笼罩。

而阿尔瓦撒就像是被一张漆黑的巨网捆住一般动弹不得。

不管祂如何挣扎哀嚎都无济于事。

而那涌入的混沌之力却越来越多，甚至将祂的身躯撑开，越来越大，表面鼓胀出无数蠕动的黑色水泡。

最终“轰——”的一声爆炸开来。

周围还在赶来的旧日支配者瞬间傻眼，只见阿尔瓦撒的碎块炸得到处都是，但每一个碎块之间都有混沌丝线连接着，它们像是一根根漆黑的血管，吸收着阿尔瓦撒的力量，而这些血管的末端正是凛冬王，他居然在吞噬旧日。

“这人类已经疯了……”

终焉行者欧图伊格喃喃自语。

祂默默收回了缠绕着世界树枝干的触手。

下一秒身躯已经遁入四维世界，升格为一抹漆黑的影子朝着宇宙深处逃遁。

“吾何时让你跑了？”

宇宙中寂静无声。

但阴冷暴怒的声音却跨越维度在欧图伊格的脑海中响起。

“你们杀了吾凯恩如此多的生灵……圣龙死了，凯恩意志死了，那么多神明前赴后继，那么多天使被你们蚕食殆尽，现在想跑？晚了!”

炸雷般的怒吼在欧图伊格的脑海中响起，一开始还能理解，但渐渐化作欧图伊格难以理解的呓语，狂暴，愤怒，带着森然的杀意，汇聚着无数“真理”像是充斥着各种颜色的颜料桶一股脑倒进欧图伊格的脑海中。

理智寸寸崩塌。

连疯狂都难以维持。

欧图伊格像是傻了一般愣在原地，周身密集的触手无力地耷拉着，像是一幅定格在宇宙中的油画。

“一个破维度而已。”

扭曲的黑洞旋转着，希维的身影从其中走出，站在欧图伊格的身边，思维空间没有宇宙，只有一片苍白的时间之河。

他缓缓伸出手来，触碰在欧图伊格的身上。

“降维。”

冰冷的声音突破真空在宇宙中回响。

欧图伊格犹如恒星般庞大的身躯瞬间压缩成一个平面。

“再降!”

宇宙中绚烂的光线猛然偏转，全部从欧图伊格的身上离开，仿佛祂已经是一个被宇宙无法认同的存在，接着在某种神秘力量的作用下揉搓在一起，犹如一个成年人大小的纸团。

希维将那纸团捡起，塞进口中，“咯吱咯吱”咀嚼起来。

他脚步未动，身躯已经犹如鬼魅般来到黑暗沉寂者诅夏孔的跟前，诅夏孔周身漆黑的迷雾中，惨白的眼珠子颤动着，与那渺小的身影相比，祂犹如黑洞般的身躯无比宏伟，但此刻他却一动都不敢动。

“咯吱咯吱”的咀嚼声在祂的精神世界中响起。

越来越洪亮，也越发尖锐。

仿佛在提醒着祂，下一个被吃的就是祂。

“你们旧日很擅长精神污染？”

希维稍稍偏头看着身边的黑洞，漆黑的混沌源质顺着嘴角滑落。

诅夏孔哪敢正面回答这个问题，祂只是支支吾吾地说：

“其实我们旧日支配者并不擅长精神污染，只是因为我们维度更高，精神过于强大，乃至于跟我们对话的生物根本理解不了我们的话，也无法承受我们的精神力量，实际上，我们对整个宇宙都是非常友好的。”

“是么......”

希维看着诅夏孔，眼眸中的黑暗逐渐变得阴冷，他淡淡道：

“吾对你也很友好，不知道你会不会感恩吾呢？”

冷不丁的这么一句话，看似平淡，却让诅夏孔亡魂大冒，只感觉大难临头。

祂开始疯狂吸收宇宙源质想让自己变成一个更大的黑洞，以此将希维吸入其中放逐到其他空间，但希维却像脚上长了钉子般杵在原地一动不动。

某一刻，整片宇宙骤然消失，所有一切都被拖入一片银白色的空间。

在这片空间中，一切伟大都变得渺小，一切超然都显得可笑，空间在这里被重新定义，维度只是一团混乱的丝线。

“咚——！”

犹如一声钟鸣从古老宇宙的最核心处响起。

诅夏孔难以控制自己的身躯，祂缓缓转过身去。

只见一簇宏伟的星云似居于时空之外，又好像生长在万物之中，无数恒星围绕着祂盲目舞蹈，像是一群围绕着火焰扑腾的蛾子，祂们一边飞舞一边奏响单调刺耳的笛声，敲击着混乱疯狂的鼓点，在癫狂的交响曲中，无序化作有序，有序又转化为混沌，维度升降不停，空间犹如万花筒般的镜面扭曲又破碎，只有那永恒的星云散发着璀璨的光和热，缓缓旋转。

“真理！这是真理！！”

“哈哈哈哈！真理！！”

诅夏孔黑洞般的身躯中无数惨白的眼珠子犹如被锤子击碎的西瓜般一颗颗破碎。

但祂依然狂笑着，祂欣喜着，哪怕所有意志在一瞬间被碾压成渣。

......

宇宙之中。

希维看着诅夏孔支离破碎。

将精神污染和维度作为自傲资本的支配者，最终死于更高的维度和污染。

真是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