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啊,老爷怎么能够把这些地契都交给他们呢?这可是咱们家辛辛苦苦这么多年才积攒起来的,他们也太过分了!”
贵夫人瘫倒在地上,看着那些蛮不讲理的球吧,从自已家里的房间之中到处翻找,把所有找到的地契都装到一个箱子之内,哭的梨花带雨看向自家老爷。
这个时代出海的风险太大,经营也是有很大风险,只有土地握在手里才是最稳赚不赔的生意,毕竟无论要做什么都必须要用到土地,所以大部分家族家里的财富一大半都是以土地的形式储存,现在一下子要把所有的地契都给收走,这不是要他们的命吗?
但是平日里在他们面前威风八面的弑神老爷们,此时却只能铁青着脸坐在那里,一个屁都不敢放。
毕竟之前就有想要阻止这些反贼夺走地气的士绅,直接被他们给抓进了昭狱之中,而且家产全部被充公补偿的银子都没了,而且去了那种地方不脱一层皮,那是别想活着出来,现在人家掌握着刀把子,想怎么样他们就怎么样他们,他们除了乖乖配合他们还能怎么办呢?
在这些士兵拿到所有的地契离开之后,他就让家里赶紧好好收拾收拾,自已则是跑到了钱益谦的家里。
现在的钱益谦已经成为了他们这帮人的主心骨,之前在夜宴的时候,似乎萧易对他的感观还不错,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到反贼那边去做官了。他们现在的这些地契能不能再弄回来,可就要看他的了。
在他抵达钱府的时候,就已经看见大量的轿子马车停在了那里,显然和他有一样想法的人不在少数,在亮明了自已的身份之后,他很快被带到了钱府的后院,此时这里已经坐满了唉声叹气的士绅。
“牧斋公,这一次你可一定要给我们拿主意才行啊,那些地契可是我们家几代积攒下来的,怎么能够用市价就买走呢,这简直就是在抢劫!”
“是啊,那帮丘八,实在是太过分了,稍微说一句,他们就拿刀架在我的脖子上,差点没把我娘给吓死,什么时候这些武刀弄枪的球吧,竟然能够在我们家耀武扬威了,交易任由他们倒行逆施,他这什么大乾朝,肯定存在不了多久。”
其他人都默默的离这位咬牙切齿的老兄稍微远了点儿,虽然她们心里也在诅咒萧易早点被大明朝的官军收拾,但是嘴上肯定是不敢说的,谁知道现在这些人里面有没有人会到萧易那里去告黑状。
毕竟都是些千年的狐狸了,谁还不知道谁呀,这些人虽然看似现在和和气气的私底下为了做生意,可是没少起冲突。逮到机会就想要报复一下子,但是可别把他们给连累了。
“牧斋兄,现在这个情况确实是得需要你来出面了,现在因为地契的事情,南京城里是民怨沸腾啊,萧大都督,既然想要推翻,大明朝肯定也是需要钱粮的,他把南京弄成这个样子,以后大户肯定会跟他离心离德对于他将来的大业很不利呀,你应该好好的劝劝他!”
听着周围人附和此人的话,目光炯炯的看着他,就等着他为他们出头,钱益谦当真是感觉头疼无比。
他当时也不过是在夜宴之上多说了两句,萧易也没有招揽他,可能压根就没有用他的意思,这些人还以为他能帮得上忙。
他自已家的地契都被那些人给收走了,有什么本事去说服萧易?
不过直接说人家都没有用自已还是有点尴尬的,所以钱益谦只能安抚这些人。
“你们暂时别着急,萧大都督是有想法的人,他想要改变大明朝留下的弊病,所以才想要推行这新政,这个时候你们去找他,那不就是让他不痛快吗,他要是不痛快,对你们能有什么好处?还不如稍微耐心的等一等。新政可不是这么好推行的,尤其是得不到大户的支持,等到他撞到了南墙,吃了亏肯定就会明白,现在这一套是搞不通的,到时候还会选择依靠我们,那个时候才是我们真正应该发力的时候,现在过去只会让他们觉得咱们这些人是可以随意拿捏的,更加不会重视咱们的声音。”
不得不说钱益谦别的不会,这种安抚大户搅浑水的本事还是挺厉害的,本身他在江南之地就有不小的威望,现在他都这么说了,这些师生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好办法,只能暂时听从他的话各自散开,回家等待这件事情的后续了。
等到他们离开之后,躲在后面的柳如是走了出来。
“老爷,这件事情你就不该参与,这位萧大都督一看就是既有想法又很有决断之人,现在的大明王朝已经这个样子了,确实也应该有像他这样的人来重新建立规则秩序这样才能够让百姓过上一些好日子,你跟这些士绅混在一起挡了他的路,说不定会被杀鸡儆猴。”
柳如是当初会选择钱益谦,不过是觉得他心中还有些忧国忧民的心思,虽然年纪大了,已经没办法行人事,但是她的出身本来也不该奢求太多,有一个知已就算是不错了。
没想到真正嫁给他之后,却发现他跟那些整天嘴上喊着忧国忧民,但是整天却花钱如流水,从来没有任何时间是真正思考如何帮助那些百姓的二代们没啥区别。
但是既然都已经嫁给了他,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他也不想要看到钱益谦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要为了这种事情陷入到危险之中,都没有多少年好活了,为什么还要折腾呢?
“你这个妇道人家懂什么,他现在这样倒行逆施,肯定是没办法长久的,我如果不表明自已的态度,等到朝廷收复了东南之地,说不定就会有人举报我和他有所瓜葛,到时候整个钱家说不定都会被下狱问罪,那我全家这十几代的传承可就毁于一旦了,我不能做这个家族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