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疆眸光瞥向四周，并未察觉到任何气息，他不想李炳旺继续激动，温和一笑：

“他们长什么样子？”

“不敢...不敢看...”李炳旺深埋脑袋，满脸惊恐：

“他们...叫你赵无疆...”

赵无疆眸光微眯：

“还有呢？”

“让你...别...别怕...他们...他们...”李炳旺浑身颤抖得厉害，似乎下一刻就要休克过去，眸中已经翻起眼白。

突然，李炳旺站起身来，双手猛然按住赵无疆的肩膀，像换了个人一般，大吼道：

“无疆，快醒来！

醒醒！

不要再沉沦了，不要迷失在幻境之中！

那些都是假的！假的！假的！

醒来！赵无疆！”

“咚！”李炳旺吼完，一屁股跌坐回病床，瘫倒在床上，浑身抽搐。

赵无疆坐在凳子上，眸光深邃，他沉着脸，上前一步，伸手替检查李炳旺的状态，还好只是情绪过于极端昏了过去，并无大碍。

随后他站起身，转身离开了病房，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脸上也看不出丝毫困惑或是惊惧的神色。

以前他比谁都希望，他从那颗未知的星辰到了更大的千星之域，不过是他的一场梦。

也许他梦醒了，他就躺在大周仙朝胤王府的床榻上，身旁是独孤明玥小念夏，是靖儿，是青儿...

然后他谋划成功了，让众人踏上时间长河，他也踏上了，回到了第九纪元。

或者，他梦醒了，躺在大夏王朝养心殿的寝宫内，今日无早朝，靖儿依旧安静躺在他身边，或伸个懒腰，或呓语几句。

只是他之前内心深处很清楚，他没有做梦，他只是因亲故的离去而内心潮湿，被困在这无亲无故的时空感觉孤独，孤独让他情绪低落，让他生活没有以前那般精彩。

但哪怕再荒诞，再糟乱的生活，也是真的。

可是现在，他内心深处那个疑惑，再一次强势生出，他现在的生活，所遇到的一切，真的是真的吗？

柳媚儿，这个原本他见到身死的女子，通过混乱无序的时空来到这里。

小白当年垂垂老矣，走入风雪，也走到了这里。

诸葛小白回到了现在。

苏画衣也回到了现在。

与他赵无疆有关的人和事接连发生，逻辑薄弱，这些都是真的吗？

他陡然想起了在赤木子体内，赤木子曾问他的一番话，他怎么确认自己不是濒死前的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