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眼前的场景,太子姬伯英的怒喝戛然而止。
事情与他想想的,有那么亿点点不一样。
姬伯常正在给母后施针,是很正经的施针,根本不是他想象的那种施针。
只见母后和伯常都一脸狐疑盯着他,母后脑袋发丝间和手臂上都扎上了十数根银针,伯常手中正拿着一根银针,不断捻动着扎入母后的左手手臂上的一处窍穴。
“皇兄?有何事?”赵无疆脸不红心不跳,甚至还有一抹薄怒浮现在脸上,显然是因为姬伯英贸然打扰了他的“治疗”,让他不悦。
还好他方才和苏暮雪一瞬商议到了对策,俩人慌忙穿衣,他翻手拿出银针,临时给苏暮雪扎上了十数针,如同用针灸正在治疗什么疾病一般。
“本...”姬伯英看到这幅与他想象大相径庭的场景,一时哑然,他干咳一声,道:
“担忧母后病情,便来看看。
如今这些扎针是?”
苏暮雪俏脸红霞还未褪去,她声音有些颤抖,想来是差点被孩子撞见她和四皇子的排解寂寞,让她有些紧张:
“太子有心了,一直惦念着本宫。
一个时辰前,本宫感觉还有诸多不适,便召来胤王替本宫看看。
胤王诊脉查探一番之后,便告诉本宫需要扎针排解过往残留的郁气。”
姬伯英点了点头,心中悄然松了口气,他听到了母后嗓音中的颤抖,只是忧心母后的身体,并未察觉到异常。
这在他看来,不过是母后在承受着施针的痛楚,难怪他之前在里屋外听见母后让伯常轻一点。
可以想象银针扎在脑袋上和手臂上,是有些疼的。
想到此处,姬伯英有些自责,自己在保护母后一事上显然做的有诸多疏漏。
若是自己一开始就将事情想得透彻,就不会派遣那么多强者守护在寝宫外,那样母后也就不会身处他姬伯英制造的高压环境之中,就不会病倒了。
如今也就不必承受这些痛苦了。
在这件事情上,他远不如四皇子伯常心细。
安妃之所以死...
唉,姬伯英微微一叹,向着正在认真施针的赵无疆拱了拱手,神色复杂。
“皇兄若无其他要事,就在门外候着或是离去吧。/
施针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
赵无疆左手一翻,又是一根一阵悬浮在掌心,他一本正经道:
“年岁太久,郁结之气淤深,施针排解,需要好些时日。
非一时可以排尽的。
就算强行一时排尽,也会导致体内空虚过甚,天地间的其他邪祟气就会很容易趁虚而入。”
听着伯常这些头头是道的严肃话语,姬伯英点了点头,再次拱了拱手,并向着母后弯腰行礼告退:
“有劳了,伯常,烦请尽心尽力,皇兄再次多谢。”
赵无疆颔首,一脸认真,示意他一定会尽心尽力替皇后治疗的。
姬伯英后退,带上房门。
他刚准备转身离去,眉头就猛然一皱,他仿佛听见了在他离去后母后的娇笑声和伯常的坏笑声。
糟糕!
他猛地再次推开房门,眉眼一愣,房中与之前所见一般无二。
“皇兄还有何事?”伯常疑惑。
“太子?”母后皱眉。
姬伯英尴尬一笑,暗骂自己想多了,他再次带上房门。
“太子走了,我们可以继续了,这一次,你可要轻一点...”
“桀桀桀桀...”
姬伯英关上门上的一刹那,他脑海中出现一幅画面,是母后羞容低语,伯常眸露淫邪,桀桀大笑。
“嗙!”
他又一次推开房门。
“嗯?”伯常疑惑更深。
母后凤眸似有薄怒。见到眼前的场景,太子姬伯英的怒喝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