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虽然师父说的话依然欠揍,但我确定我听懂了。
“这些根本说不通,若说第二次的我就是诡将军,我去救小皇子纯属意外,难道诡将军也是?”我和诡将军完全不一样,怎么可能跟他做一样的事情?“若诡将军真的就是安排那些杀手的人,他为什么会放过阿山这个明明对他而言是一大威胁的人?”
“这我就不知道了,或许你可以下山去找这个诡将军问一问。”师父的轻描淡写,似乎还不太明白我此刻的心情。
“我觉得我这次下山除了见一些我没见过的世面外,还有一些其他的收获。”我想试试好家伙是不是也是幻象,“就是明白了自己好像也算的上是一个仙家。”
以往被师父打击的自信心,在这一刻反弹到满溢,“潜修三层,开!”是的,故意没有拔剑的动作,除了想验证一下是否能够感应出剑,也是想要虚晃一枪杀师父个措手不及。
好家伙不负所托,闪现在我的面前变成一排剑,然后不下一秒钟就摆成剑阵将师父困住。
“生气了?”师父捂嘴笑,“谁给你的自信敢主动挑战师父了?”
“不是你给的吗?”我右手一撇,“你耍我不就是让我历练吗?现在让你看看成效。”
剑阵中的剑一变二二变四迅速增多,将师父包的个水泄不通。好家伙,不用留情。对,这家伙不值得同情。
好家伙,扎呀,还犹豫什么?然而好家伙抖的再厉害,却始终难近一步。看来师父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好对付,但这次我不会再逃避。
“古灵图一式。”这招还没在师父面前使过,让他老也开开眼。
古灵图是当初我为了摆脱好家伙而修习的术法,虽然还只是刚刚入门,但是至少有我自己完全独立的招式了。
空中四方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光影,但目前只有一方能看清其中模样,是一个灵动的鹿头,鹿角通体晶莹,向外散发着亮晶晶的光曼。
被光曼染上的剑身通体变红,犹如被注入了血液一般,剑的上方霎时出现了数个闪着荧光的鹿角,相互交融成一道深红色光柱,散开后形成一道犹如结界一般的光符卷轴将他们整个笼罩在其中。
“以古之灵兽图鉴拟以招式,以形助修以修成形。想法很好,就是不知道你修的如何。”师父还是那么多废话。
“我也想知道我修的如何。”光符卷轴开始转动,“鹿定!”
卷轴开始迅速收缩,将百剑包裹,此时里面应该已经被充沛的剑气强力冲击着。我可以感受到师父那强大的护体之法,但我也坚信我的这一波对他造成的伤害绝不会小。
“师父,你要是认输,我立马收阵。”我就是在嘚瑟。
“想击退为师,你怕是还得再下山历练历练才行。”看来师父还想再耍我。
“还让我下山?那我先把你扔下山吧。”鹿定的真正作用本就在此,让我送你去体会一下被耍的感受。
卷轴极速旋转后顷刻间向内收缩,直到整个缩成一团黑雾,然后消失不见。
清净了,我心中无比畅快。
(2
送走师父后,我终于第一次,一个人住在谱零山中,这可是从小到大第一次能独自一人霸占谱零山。难得的机会,我还能不好好享受一番?
冲进师父的酒窖,取出一坛好酒,宰掉最肥的那只鸡,再从天池中取几条鱼,美美的一顿晚餐过后,不太会喝酒的我左右摇晃着拐进了师父的卧室,看着师父那张略硬的床榻,我嫌弃了几秒后还是决定“霸占”到底。
躺倒,抛开心中所有的愁绪,没有师父,没有爹娘,没有阿山,没有诡将军,没有最后的皇子,只有我,周仁,谱零山上一个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野孩子,虽然没有亲人疼爱没有伙伴玩耍,但至少我能够孑然一身悠然自在。原来,快乐一直都在,但我偏要自寻烦恼。
迷迷糊糊之间,我才不过放空了几秒,所有的思绪琐事便再次侵扰我的大脑。到底当年救我的游侠是谁?到底皇上皇后和阿山有没有脱身?到底诡将军和第二次的我有什么关系?到底我该不该复仇复国?……太多太多的疑惑和纠结,冲击着我这个从小孤独的成长在山中的孩子,那些至亲挚友之情,仅仅是下山后的初尝,给我的感受其实并不甘甜,而是干涩。
带着对这些干涩情感的不舍与放弃,不知是不是酒起了作用,内心绞痛着昏睡过去,希望醒来,烟消云散。
在睡梦中,我无意识的重复着从小到大的很多画面,有师父抱着幼小的我第一次摘果子,有师父追着调皮的我责骂,有师父教导我修习时的严厉,有师父拧着我的耳朵从书屋到饭桌,有……太多太多,我喝醉后,居然梦的都是这个讨人厌的师父?真想一巴掌拍醒我自己。
“啪。”梦想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