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觉得陆杨年纪有些小,说话不稳重也是正常,没想到如今在朝堂中混了这么久,还能这样不分场合地说出这样的话来。
难不成是自己看错人了?
陶文德没有展露自己内心的想法,只是摇头笑了笑,“陆坊学倒是有意思。”
这话听着不像是夸人的,陆杨也是不愿得罪陶文德的,毕竟这人老谋深算,一看就不好对付。
他也笑了笑,故作什么都不懂的样子。
“陶尚书不生气就好,我,咳!”
陆杨刚想说什么,喉咙一痒,却是猛然偏过身子咳了起来。
陶文德眉头一皱,不过很快又松开了。
这样的身子,还能做什么大事?
他深深地看了眼陆杨,等陆杨平复下来之后,便温声道:“陆坊学还是好好在家休养一阵子才是,有些事其实也急不得。”
陆杨知道陶文德说的是什么,他勾了下嘴角,气息还有些没平静下来,刚才咳了好一会,现在胸腔中还带着一丝闷痛。
他缓了缓,才开口,“多谢陶尚书关心,只是詹事府那边事也不多,与在家休养其实也没多大差别。”
陶文德也不是过来劝说陆杨的,闻言,便也没有多说,只是夸了两句陆杨恪尽职守的话后,便找了个理由走了。
皇上已经离开,这宴席也到了尾声。
陶文德走后,又有人陆续地走了。
最后也就剩下了白临和陆杨还未走。
殿里还有人,两人安静地出了殿门,走到无人的地方,才停下来说话。
白临面露疑惑,“陶文德刚刚找你是有什么事?”
陆杨摇头,他自己也有些懵,“具体的我不知道,但陶尚书他好像被我弄生气了。”
“生气了?”
白临语气里带着丝惊讶,眉头随即隆起,“你怎么惹生气的?”
陆杨也不知道陶文德是因为他说的哪句话生气的,想了想,便把事一一跟白临说了。
白临听完,看着陆杨的眼神有些复杂,陶文德这人就是只老狐狸,喜怒不形于色的,能被陆杨的话气到,可见是真在意了这些话。
“你......”
他本想说什么让陆杨不要多想,好好养身子就行的话,但见陆杨好似无所谓的模样,又把话咽了回去。
“没事,陶尚书不是那般小气之人,应该不会与你计较那么多的。”
“那就好。”
这事陆杨其实也不是很在意,陶尚书若是生气就生气,左右他们本来接触就不多,也就是回归之前的那种相处模式罢了。
若是陶尚书越想越气,觉得要好好教训他一顿才肯消气,那他只能说,格局小了。
像陶尚书这样的人,身处高位,要是这种肚量都没有,也就不会爬到现在这个位置了。
正如陆杨所想,陶文德也就气了那么一下,最后也没有把今日发生的事记在心上。
他有那么多事要去做,不会纠结于这么一件小事。
陆杨还要去求见皇上,而白临也要回刑部处理一些事情,两人聊了会,便分开了。
陆杨走得不快,好一会才到了乾清宫门前。陆杨过来求见,很顺利便被于喜引了进去。
赵烨听见脚步声,抬头看了一眼迈步进来的两人,放下手中的书籍,没等陆杨行礼,便问:“爱卿过来求见,可是有事?”
陆杨点头,拱手道:“皇上,臣有些事想要与您说。”
“私事?”
陆杨如今在家休养,再加上两人前几日才见了一面,赵烨可不认为陆杨是因为公事过来求见的。
陆杨一笑,抬眼看了下上方那人,“回皇上,臣也不知是不是公事。”
“你不知?”
赵烨笑了起来,“既然爱卿不知,为何还敢来求见朕,可是胆子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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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烨笑了起来,“既然爱卿不知,为何还敢来求见朕,可是胆子肥了?”
“嘿嘿,皇上,臣就是想要过来与皇上说一说事,没想其他。”
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赵烨也不是生气。
他看了眼一旁的于喜,让于喜去搬张椅子过来,然后出去。
于喜点头,当即去搬了张椅子放到陆杨身旁,然后退了下去。
临走前顺便还带走了殿里另外伺候的宫女太监。
很快,殿里只剩下两人。
赵烨看了眼还在矜持的陆杨,说:“爱卿先坐下吧。”
陆杨轻笑道:“好,多谢皇上。”
坐着说话总比站着说话强。
陆杨自是不会拒绝对自己有好处的事情,毕竟都已经是好事了,谁那么傻会去拒绝呢?
赵烨等他坐下,便问陆杨过来究竟是因为什么事。
陆杨也没有瞒着皇上,把陈将军之前跟他说的话说了出来。
赵烨“呵”地一下笑了出来,“陈将军找你,难道认为爱卿能说动朕?”
陆杨自然不会这样想,“皇上,臣过来,不是因为想要帮陈将军说话。”
“不是?”
赵烨一顿,看了陆杨好几眼,才皱眉道:“那爱卿过来,是想与朕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