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虎子娘啊！瞧瞧你这精神劲儿……咋的，那凤芝是不是让你拿捏的死死的？不敢得瑟了吧！这回啊，你们家有人做饭有人干活的，你可就清闲喽！”

老赵婆子最擅长套人话儿了，张家长李家短，就没她问不出来的事儿。

虎子娘晓得老赵婆子是啥样的人儿，半真半假道：“赵大娘，你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人家凤芝可是新媳妇儿，我那大伯哥把人家当宝贝似的捧在手心儿呢！”

老赵婆子一听，心中一阵失望，把嘴一撇！

“呸，她那个下贱货，还捧手心儿！要我说，那大成就是个糊涂蛋子！娶了凤芝和娶了镇上的窑姐儿似的，还美够呛！”

“哎呦，赵大娘你可别瞎说了，让人听去不好!知道的，这话是你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个妯娌背后嚼舌根子呢！”

虎子娘抿嘴一笑，靠在树边儿和她两人说起闲话来。

老赵婆子见从虎子娘的嘴里也问不出什么，正觉得无趣，那虎子娘便说：“现在啊，我都懒得和那凤芝一般计较。我家虎子也大了，给我儿子

讨个媳妇儿才算是正经事儿！”

虎子娘这话一出，杨二妞倒是听出了门道。

“是不是虎子看好了谁家的姑娘？”

“芝夏！”

虎子站在一边儿，冷不丁就是一句。

虎子娘瞪了他一眼：“瞎说什么呢！那芝夏不过是云真家雇来的一个丫头，也配得上你！”

“娘，芝夏长的好看，俺相中了！”

“相中也不能要！没爹没娘的，连个嫁妆也不能陪送……要是给你做个小，那往后还可以想一想，要是明媒正娶，门都没有！”

……

娘俩就这么一唱一和，说的和真的一样。

老赵婆子和杨二妞相视一笑，心中也是明白了。

等虎子娘和虎子一走，杨二妞便在老赵婆子的耳边儿低声说：“看出来了吧，这是瞧上人家芝夏了。听说那姑娘出奇的能干，她一来，秀梅可占了香儿！”

“就是，还说只能给虎子做小？啧啧……我听说，乔老九托媒人给虎子到处说亲，你猜怎么的？问了四五家都有了，没一家愿意把闺女嫁到他们老乔家的！”

老赵婆子捂嘴笑出了声：“嘿嘿…

…那乔老九抠门儿都是出了名的，谁家爹妈能看着闺女跳火坑！一年到头恨不得天天吃咸菜……再说，那虎子念了那么多年的书，大字不识几个！还不如在云真家念书的那些小娃子！”

俩人说的倒是实话，乔老九这些天，的确被乔家这唯一的根后儿给愁死了！

村里有闺女的人家都问遍了，人家一听是给乔老九的孙子说亲，媒人还没进院子就给请了出来。

后来又去王家村，接连问了两家，也是无果。

“要是芝夏能嫁给虎子，倒也省了聘礼。”

乔老九坐在自家的屋檐底下，望了一眼房梁儿边儿空空的燕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