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小心翼翼的活着,我不认为你是幻想出来的,同时也相信你是真实存在的。请务必要好好的照顾自己,我会想办法让你名正言顺的被这个世界认同。
虽然这不太可能。
我说的是,被幻想出来这件事不太可能。
你可能从未存在过。
……
至于谁才是真正的何无想,这个答案已经不需要深究讨论,女孩穿上衣服后,她一句话也没有说,就这么畏宿在床边的角落。
俩人就这么远距离隔开,何无想坐在电脑桌前的椅子上,手脚不安的打开手机浏览器搜索:
突然出现另一个异性的自己怎么办
其实也不能说是异性的自己,因为女孩只有眉毛和眼睛跟他长得像,其它地方包括身高体型在内,压根就不一样。
必须在生物学上来看,他们的隐性基因也许一样,但他们的显性基因完全不同。
从表情和神态上看,他不认为女孩在撒谎,或许自己就是假的何无想,这事说不准。
浏览器的答案全部都是在扯淡,这本来只是用来寻找心理安慰的,结果那些乱七八糟的答案直接让何无想给看破防了。
这不正好?自给自足了。
没有十年脑血栓想不出这样的问题。
别问!问就是爽了再说。
何无想不耐烦的把手机给关掉,他扶着额头开始犯难,越来越发现自己不知对这种情况该从何处下手处理。
这事情对任何人来说都太过于离奇,感觉自己要疯掉了,无论如何都无济于事。
“我其实没有那么懦弱。”
女孩突然说了—句话,很小声。
何无想侧过头来:
“你当然不懦弱,如果你真的是我,那对这种情况的信息消化能力跟我是差不多的,不得不信对吧。”
她轻轻的点了点头:
“嗯。”
何无想叹了口气,现在已经是早晨九点钟,离醒来已经过去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
“可我真的没办法把你当成我,因为你的基因构造可能跟作为男生时是不一样的,要不给你手机,试试能不能指纹解锁。”
说着就从兜里掏出手机丢到床前,然后就看到女孩伸出那明明很洁白纤细却带着颤抖的手,轻轻的把手机给接了过来。
她按在指纹键上。
女孩有些沮丧:
“指纹是错误的。”
何无想又提议着:
“人脸识别呢?”
她已经把手机还了回去:
“更不可能。”
说这话的时候的眼眶有些泛红。
刚刚说好不懦弱,却还是禁不住这样的遭遇而难受,她真的无法接受现在的情况。
“昨晚是我,或者可以说是你,睡觉前幻想过出现另一个异性的自己,这是我们之间共有的记忆。”
“而现在我们的幻想之后就奇奇怪怪的成为真实,这已经说明很多。”
“其实很容易就能分辨出来谁是真谁是假,手机在你那里,衣服也穿在你身上,只有我在醒来的那刻是一无所有的。”
确实很容易分辨真假。
所以女孩还是忍不住流泪了。
她望着头顶上那仿佛干干净净的天花板,眼底里透露着绝望与迷茫。
连声音都是微颤着的:
“你才是真正的何无想,而我不过只是你幻想出来的一个假人,拥有你的记忆,带着你的思维方式而存在着,这才是事实。”
这是事实吗?应该吧。
见情况不对,何无想立即用安慰的语气否认:
“你不是我幻想出来的,你是真真实实存在的,正因如此我们才要想办法。”
女孩扭过头来,她觉得这安慰有点牵强:
“想什么办法?让我消失吗?”
不该存在的事物,总会被抹去。
“让你好好的活在这世界上。”
何无想不知如何说,所以只能给出这样的答案:
“你只不过成为了女孩而已,也或许你本来就是女孩,但如果你拥有我的思想,就不会是这样一个因为未知情况而感到害怕的人,因为我,或是你,都是彼此的想象!”
“如果你和我都是‘何无想’,就不会因为这点事情而感到无助,跟性别无关,因为这才是我们原来的样子,我不知道这世界为什么会有这么离谱的事情发生,但我们现在都应该冷静下来好好的分析一下,不是吗?”
女孩被这一连串的话语给说得哑然失声,惊愕的看着对方那带有懊恼的神情。
为什么会懊恼?
现在不是她自己很无助吗?
然后,女孩就好像明白了。
何无想是因为她的哭泣而愤怒。
就像是当你看到另一个自己在面前表现出懦弱时,怎么说都说不听,会觉得对方就是你的另一面,但你不会接受那个懦弱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