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想混得风生水起!但我有机会嘛!”
陈玄越说越是激动,到最后干脆用手指着长孙无忌。
“你知不知道,自打便桥之盟,老百姓过得都是什么日子!”
“就我所在的并州!那还是李家的龙兴之地呢!可结果怎么样?”
听到并州,李世民不禁来了兴趣,而长孙无忌却是脸色涨红。
自家事自家知,若是别处,他或许还不甚了解,但并州的处境,他却一清二楚。
灾荒、兵祸接连不绝,光是送往尚书省的文书,就能堆成一座小山。
他轻咳一声,正要阻止陈玄,可陈玄的话已经说了出来。
“结果就是,平均每隔半个月,就会被洗劫一次!”
“结果就是女子时常要用锅底灰涂在脸上,把自己弄得邋里邋遢!”
“结果就是别说糊口,种子种下去之后,连能不能活着看到收成的不一定!”
“就这种大环境,请你告诉我,我该如何做,才能混得不惨?”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荣枯咫尺异,惆怅难再述!之前我还当是夸张,如今听了你的话,我才知道,这都是客气了!”
陈玄也是急了,脱口便将杜甫的名句给说了出来。
李世民虽说是马上皇帝,可文学造诣却也不低。
听到陈玄的话,李世民眼睛瞬间一亮,随后便是一阵酸楚。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只是一门之隔,竟是天差地别。
这般描述,无疑让李世民越发受挫。
他双拳紧握,嘴里反复念叨着陈玄说的两句。
长孙无忌脸色铁青,一双细长的眼睛时不时便要偷偷看一眼李世民。
“就算如此,你又该如何自证?”
“我大唐百废俱兴,就算想要治理,想要恢复民生,也总需要时间!”
“倒是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来自千年以后,你又该拿什么来取信陛下?”
长孙无忌也是急了,平日的风雅在此刻荡然无存。
陈玄可不知道,长孙无忌此刻是什么心境。
听到质问,他冷笑一声,指了指李世民的御书案。
“陛下想来也收到了消息,是我抓到了七名突厥兵!”
“当时我使用的火药,也就是他们口中的天雷,还不足以证明一切吗?”
火药这东西,在春秋战国时其实就已经被使用于民生。
只是因为种种原因,火药并没有得到足够的重视,更没有被用于军工。
之前陈玄也曾向官员解释,自己用的便是火药,但官员们却目睹了突厥兵的惨状后,却没一个人相信,依旧坚持认为那是天雷。
李世民到底是帝王,见识远超常人,但此刻,他依旧难以理解陈玄的说辞。
他将手里的文书再度拿起,神情也变得将信将疑。
“你是说,那天雷当真是你人为所至?”
陈玄点点头,胸脯都挺得更直了几分。
“胡说!凡人岂能操纵雷罚?你若再不说实话,小心陛下降罪!”
长孙无忌有些急躁,他很难相信,有人能有如此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