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匿类型的术法?不对,好像更特殊……更暴躁一些,但这并不是让白漱最讶异的,因为那暗杀者的目标……似乎并非自己,而是他怀中的洛子,准确来讲就是洛子的优先级似乎比自己还要高上一些,甚至无论是壁画还是这位术者的暗杀,虽然最终目的都是将他们二人一起杀死,但白漱自身反而成了可有可无的那个。
此刻,白漱似乎应该去考虑为什么?为什么五族少主中的某一个,比起杀了我以外更想杀了洛子,洛子在自己被捧杀的这一事件中,到底起了什么作用?扮演了什么角色?他应该去思考这些,必须去思考这些,但白漱却忘记了,他将这一切都抛之脑后,此刻的他只有那么一个想法,死湖般的眼神再这一刻骤然沸腾!
圆满又如何?
想杀洛子?
那你们他么就是在找死!!
这一刻,白漱没有丝毫保留,生气之法,掌灵之术,善法三篇,被他毫无保留的释放出来,磅礴如同泄洪一般的血海从他身后喷涌而出,将整个地窟之下的阴影全数笼罩!
暗杀者避无可避,矮小的身形骤然从黑暗中融化成型,踩着嶙峋的岩石避开了血海的缠绕,蒙在黑色面罩下的脸上写满的惊讶,他本身就是术者,自然也就明白术者根本不可能同时展开两种以上的术法。
凡人进阶序列六时如果一次性摄入两种妖血,两股完全不同的力量会在体内撕扯,碰撞,战争,相融的几率非常之低,就算侥幸融合成功,凭人类那孱弱的肉身也根本支撑不了两股力量碰撞产生的余波,恐怕在成功相融之前,人体就已经破碎死亡。
眼前的目标,居然在同一时间施展出了三种完全不同的手段,这一点已经完全超出了暗杀者的认知,他惊讶却不惊恐,反而闪身融入上方的阴影,迅速靠近白漱,黑暗中,一道锋利如刀的阴影浅浅地覆盖在他的手臂,
暗杀被阻,他的术法也并非攻击型,按理说任何一个暗杀者都应该迅速退去,但他却选择继续追杀,毕竟在他看来,自己的修为摆在那儿,序列六的圆满阶级,再怎么说,也不是一个初入序列六的学生可以匹敌。
而就在这刹那,白漱袖口一抖,将那枚已经潜藏了许久的金黄色果实收入掌心,这是王途之日中,白漱唯一缴获的一枚五等下的灵株,单从价值来看,这枚金黄果实起码可以换取到五十滴妖兽之血,极为珍贵,此刻,却被白漱没有丝毫心疼的,一口咬破,吞咽而下。
口含琼浆,白漱左臂的第三十二枚窍穴,骤然突破!一枚新生的火苗在他的识海内熊熊燃烧,本来那还能支撑突破到三十三窍的生气,被白漱按压下来,指尖却是骤然结出一道复杂的印法、
善法其二·纸画!
生气流转,只见白漱口中,骤然吹出一个手掌大小的卷轴,纯白的纸张轻轻展开,在他之上,赫然有着一道极深的墨痕!如同用杂乱的毛笔随意画出,可那墨痕,却充斥着凌厉的杀意以及剑意!上方的那一片黑暗猛地颤抖,随即,一小团隐没的阴影头也不回地奔逃而出,而随着白色绢纸逐渐的淡化,那一笔墨痕却越发清晰,疯狂!
“斩!”
斩天一字,撕裂苍穹!一道比之黑暗还有深沉的浓墨,一道比之刀刃还要尖锐的长风,划破无数空气,切开道道厚土,对着那道速度堪比音速的黑团骤然轰下!那刺客甚至连喊都没来及喊,双腿和那大半的腰身就已经在这一击之下溟灭消散!坚固的坑道被斩锋生生切开一道沟渠,弯月一般的坑道在大地上留下了长久的伤疤。
施展了纸画之后,白漱的肉身以肉眼可见的程度迅速萎缩,衰败,他急忙掏出胖子预备的冰晶,咬碎,服下口中,这才减缓了身体的凋零,堪堪三十一窍的开发,施展纸画依然过于勉强,若是没有童宽的冰晶或者大量六等以上的草药支撑,白漱很可能在这一招之下被生生吸干。
此刻,那序列六圆满的黑衣人失去了腰身以下的全部肉体,瘫倒在石缝边上,没有半点生息,但断去半身并不意味着直接死亡,只见白漱安顿好洛子,旋即迅速欺身而去,还有几分钟的时间,足够白漱从那人口中问出,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到底是谁?!
但还未等白漱问出什么,或者说还未等白漱靠近那刺客,眼前的黑衣人却如同拱起的虾米一般痛苦地抽搐起来,裸露在黑衣外的皮肤也迅速发乌变青,不到三秒,他的整个身体就化作一滩黑色的粘稠物质,再无丝毫生机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