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旁的同伴更是如临大敌,小范围类型的术法不停地砸落,但除了让自己以及倒在地上的那位仁兄伤势加重以外,竟没有起到丝毫效果,而紧接着在他们身旁,另外一支小队居然毫无征兆地再次昏迷了三人,这一次整个战场的北侧都彻底乱了套,凡是能使出的手段都被他们不要钱地尽数使出。
南侧这边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到底是松了一大口气,王途之日虽然只是一场游戏,但被人将贴身财物扒了个精光,这在第三书院被视为一大耻辱,小家族或者旁支的子弟脸皮厚一点也就过去了,但越是高位,越是那些个家族的顺位继承者,也就越在意自己的脸面,王善就是这样一个人,他身为王家的第四顺位继承人,以及“博物馆”副馆长之子,“尊严”是他绝对无法忽视的一个层级。
所以当他看到洛家的洛轻水倒地不起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是直接“提”起来的,内心的后怕担忧以及幸灾乐祸混杂在一块儿,直到刚才他都没有丝毫大意,但到了此刻,王善手中的金枝都已经放下去了,他觉得自己可以稍微喘口气,毕竟骚动还在北侧进行,那吴老二家的小子才刚刚倒下,袭击者怎么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攻到南侧,除非他会瞬移。
对,除非他会瞬移……
王善是这么想的,但下一刻,在他闻到空气中一股莫名的竹香时,他的面色就已经变了,骤然间,他感觉一股大力朝着他的面门轰杀而来,如同撞上迎面而来的蒸汽火车,王善整个人直直地倒飞了出去!
鲜血满面,涕泗横流,但他并没有晕厥,在被击中的一刹那,王善的脖颈出浮现了一枚同心玉佩,玉佩在白漱击打到王善的一瞬间,化为了一件由鳞甲构成的翠色护罩,贴身地覆盖在了王善体表,虽然此刻那件灵宝依旧完整,但那股如洪荒凶兽一般的巨力,哪怕隔着护罩也依然让王善极不好受。
但更不好受的是白漱,虽然用掉了刚刚收获的一枚传送性竹叶,但一来没有对王善造成实质性的损伤,二来……在他击中同心玉佩之后,那玉佩竟如同活物一般蔓延至了他的手掌,虽然白漱动用生气封住侵蚀,那墨绿鳞片一共也只侵蚀了右手的三根手指,且没有任何不良反应,但那三根手指,却在眨眼间绽放出了刺眼的荧光。
那荧火如同黑夜中明亮的火源,将白漱的位置彻底显现出来,且这种侵蚀产生的光亮,甚至不是洛子的存在模糊可以遮掩,很显然那枚玉佩的等阶和效果已经不是序列六的洛子所能压制,为什么一个后辈手中会有这么高等的序列道具?但容不得他多想,此时此刻的白漱,就这般众目睽睽地,以预备科学生的身份暴露在塔楼派阵营的中心内。
……
战场先是安静了一瞬,但紧接着,所有人都反应了过来,紧接着整个塔楼派的学员都彻底骚动,一群人把骨节捏得“啪啪”作响,狞笑着向白漱逼近。
银色面具下的白漱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随即松开了洛子的手,他的身形已经暴露,被围攻已经在所难免,倒是不如让洛子先行脱逃出去,顺便还可以将战利品一并带走。
就这样,洛子哼哧哼哧地拖着数人大小的麻袋,颤颤巍巍地竭力向着坡地之上走去,到现在她才觉得这次抢劫可能没她想得那么好玩,辛辛苦苦收集的小饰品也被她随手……找个坑埋了。
“喂,预备科的,胆子不小啊。”
“仗着些不入门道的透明术法,敢来我们塔楼派的内部搞偷袭?你当割韭菜呢混蛋!”
“老子今天也把他的腿打断!谁也不许拦我!”
……
言辞之间,围困白漱的众人也是蓄势待发,那王善更是顶着一副与名字完全不符的臭脸,左手一根金枝,右手则是一柄通体泛黑的匕首,脖颈上更是挂着那一枚荧光闪闪的玉佩,全副武装地朝着白漱逼迫而来。
“轰——”
但比所有人都快的,却是一道乌色的雷霆,只见一道冥雷从侧方骤然出现,那如同电浆一般的炸雷,在白漱头顶毫厘之处滋滋作响,却在下一瞬间化成了人形。
现身者是一白发小麦色皮肤的英俊少年,在他的手中,更是紧攥着一道浑然没有实体的黑色雷霆,手臂发力之间,冥雷轰然作响,无穷无尽的杀伐之能对着白漱的头颅骤然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