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必要罢了。”白漱随手收起妖血,打着哈气说道,“无论苏玥那个老女人,还是洛家想利用我作甚,如果连我这么点任性都包容不了的话,那他们的所图所求想来也不是什么太过重要的东西,而反过来却又能形成一个悖论,因此只要我的行为不算出阁,小打小闹我完全可以不用理会。”
这特么算小打小闹??杂学区的众人沉默地看向天空中近乎倾巢而出的塔楼派学生,眼神中流露出些许古怪以及……那么一丢丢的悲哀。
“明日,是内院的一月一次的“王途之日”,学阀与学阀之间会分为两派进行整整一日的赌战对打,虽然不致残致死,但一来可以尽情地释放人性和兽性,二来也是对于术者的一次小考,没有成长空间,以及失去价值的学生会立刻被踢到其他三个较为平庸的术者学阀,分配到九大处或者军团充当打手。”
白漱侃侃而谈着杂学区新生绝不可能接触的信息,听得孟秋以及洛轻水眉头一皱,
“而如果我接受了这份信笺,就等于以预备科学生的身份,在王途之日期间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塔楼派的阵营,这是极为严重的挑衅,到时候数百个序列六一拥而上,虽然不会死亡残废,但重伤几乎是理所当然的,而三日之后就是特招大试,我脑子有坑才答应你们的邀请。”
“至于拒绝了这份信笺嘛……拂了第三书院的院长面子,再加上得罪了整个学院的五族后进?哇……好怕人啊,我是不是要在这座学院里寸步难行啦。”白漱夸张地说道,扫着这天空的眼神中却写满了轻蔑,
“可那又怎么样?一群没开过荤没饮过血的毛头小子,你们若是敢来,我就敢给你们一一送葬。”
“混账!”
“鼠辈!给我死上来一战!”
“有胆你就来参加王途之日!我一人就可以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
如此言语,不绝于耳,此刻孟秋的面色已经丝毫没有的儒雅,阴冷地如同要滴下水来一般,他冰冷开口道:“你可知道,今日你的这番侮辱也彻底得罪了我,今后在学院……不,在内城的任何一个角落你都将……”
“啊啊,确实是这样呢。”他百无聊赖地转过身,打着哈气,似乎想要会房间在睡个回笼觉,临走前,他看向僵直在半空中一言不发的洛轻水,似随意地开口道:
“小舅子啊,下次找家长找个稍微厉害点儿的。”
“口才不行,计谋不行,实力就他么更不行了,四五十岁的人还没过六阶圆满的那个坎,找人撑腰也得找个有牌面的不是。”
说罢,“嘭”得一声把窗户关上,只留下那空中的两人气得几乎凌乱发癫。
……
锁上窗门,走入屋内,白漱指尖微挑间,将方才的那一团妖血提了出来,随后那团妖血如同莲花苞一般寸寸绽放,露出了花心内一张长条状的赤金色的信笺……
王途之日的情报自然就是莱七提供,整个学院无论内外,大大小小的基础信息全部被她标注出来卖给了白漱,王途之战是被重点标红出来的一项活动,王途之战虽然禁止杀生以及致残,最多也只是造成些类似于躺一个月还是躺一年的伤势,无关痛痒,这只是一场富家子弟之间的游戏。
但这项活动最为引起莱七注目的,是王途之战的一项潜规则,那就是胜者可以无条件地抢走败者身上的一切,无论钱财,补给品,甚至是序列道具,只要是参加王途之战期间身上所携带的,哪怕是只剩下一条遮挡裤按理说你也可以全部顺走。
莱七对于这一点可以说是万分着迷,毕竟一些顶级富豪的子孙以及五族子弟,哪怕身上只携带了他们一两天的零用钱,对于莱七而言也是四五笔大买卖的全部利润所得了,因此她已经不止一次地怂恿白漱前往,白漱虽然并不缺钱,但有些东西是钱财买不到的,比如妖血,比如高等阶的草药矿藏,比如……中高纬度的序列道具。
掌灵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替代所谓的武器,但在战斗过程中,拥有特殊功能的序列道具往往能够发挥意想不到的效果,这一点白漱已经从童流身上充分学习,前者在双子行动中利用道具操纵了一只晋升序列六的蟾蜍,这是整个过程中白漱唯一没有想到的变数,差点让他阴沟里翻船,为了防止类似的情况发生,也为了增加手中的底牌,所谓的序列道具几乎是白漱现如今最为缺少之物。
摩挲着掌中的那一枚剥去信封,只留下内里那一团如火般色泽的信纸,白漱心中自然而然地激发出一个邪恶的念头:
你们不是逼我去嘛?也好,我去,不过……你们得做好连内裤都被我扒了的心理准备。